她这辈子最凶和最没有礼貌的态度全都用在眼前这个男人身上了,没有比他更让她厌恶的人了。
“我刚刚喊了医生来给你看病,医生说你最近有点虚弱,要调养一下。”安室透把药和水杯递给她,语气轻柔,“乖,纱织,快吃药吧,不然我会心疼的。”
“不然我会心疼的”四舍五入等于“不听话我就强行喂你吃”,迹部纱织在脑海中自动翻译了他的话语。
看了一眼药盒,里面竟然有布.洛芬止痛药,她的心脏确实很疼,迹部纱织皱了皱眉后,接过他的药和水杯服下。
看着乖巧配合的她,安室透又露出了有些受宠若惊的神色。
犹豫了一秒,安室透温柔却不容反抗地抱住了她。
自动忽略怀里的她的僵硬,安室透轻轻在她耳边摩挲,像大金毛犬一样蹭着她,“抱歉,纱织……我再也不会给你打那个药了。”
迹部纱织愣住。
“那还真是谢谢你啊。”片刻的怔愣过后,她语气讽刺地回敬,“安室透,你到底要关我到什么时候?你到底想要什么?!”
这回轮到抱着她的人变得僵硬。
过了很久后,他低沉沙哑的声音才在她耳边响起:“……我喜欢你,不想你离开我,你一直想逃,我只能这样做。”
“……”迹部纱织沉默了。
他除了三年前假惺惺地追求她的时候,说过对她一见钟情和喜欢她以外,三年以来他再也没有说过类似的话。
他只会一味强势地索取和霸道地掠夺,不管她再怎么冷漠对待他,他都只是笑嘻嘻地继续抱着她贴上来,自己在她身上找糖吃。
今天是他第二次对她说喜欢她。
考虑到三年来数不清的逃跑计划全都被他识破并抓回,再加上她不用再被打那种让她肌肉无力的药了,迹部纱织这次决定转变策略。
于是她开口道:“我可以考虑不再逃跑,但是你不能永远把我困在这个公寓里,我绝不可能一辈子都在这里生活。”
“如果你能带我出去像正常人一样生活的话,我可以考虑和你正常地结婚在一起。”
听到她的话后,安室透震惊地抬头望向她,灰蓝色的眼眸里是难以置信的雀跃和狂喜。
迹部纱织自己都觉得她画的大饼是真的大,给他直接一步画到了终点。
没错,她当然是在骗他——跟他结婚?!他做梦!!
违背人意志的强取豪夺,理所当然的只配得到虚情假意的欺骗和虚以委蛇。
但安室透却明显地很受用,他开心兴奋地抱着她,火热愉悦地吻不断落下,随之而来的还有他的承诺,“太好了……纱织,给我点时间准备一下,很快就可以出去了。”
迹部纱织点了点头,然后突然发出了一声惊呼,她白皙漂亮的脸蛋瞬间涨得通红——该死!他怎么突然进来了!
“抱歉……我实在太高兴了……”安室透的脸上全是温柔的笑意,但他无耻的动作却又是和他的表情完全不符的强而有力。密密麻麻的吻落了下来,迹部纱织无法忍受地闭了闭眼。
一闭上眼睛,刚刚在新闻里看到的班长伊达航,还有殉职的好友们的音容笑貌在她的脑海里不断闪回。
还有三年来她无比思念的父母和弟弟景吾。
在他技巧高超的挑.逗和冲.撞带来的快敢中,迹部纱织没有一秒钟忘却过他带来的痛苦,以及她的心脏处传来的吃了止痛药后都无法忽略的那种酸涩和疼痛感。
汗水从安室透性.感的深小麦色皮肤上滑落,滴在她雪白和带着暧.昧红.印的肌肤上。
他在喟叹中珍惜地抱紧了她。
房间从白天变成了黑夜,安室透抱着累得沉沉睡去的迹部纱织,灰蓝色的眼眸晦暗不明。
即使明知道是谎言,他也同样无法抑制地狂喜和高兴。
像个傻子一样。
温柔却强势的一吻落在她白皙光滑的额头上,安室透更加用力地抱紧了她。
但没关系,就算是谎言也没关系……
只要她在他身边,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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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室透办事效率很快,没过几天他给迹部纱织带来了全新伪造身份的护照、医保卡和驾驶证。
看着这些身份证明上她的照片和陌生的“松本纱奈”的名字,迹部纱织陷入了沉默。
“……安室透,你是不是误解了我的意思。”闭了闭眼,迹部纱织尽量让语气不那么愤怒,“我说的可以和你在一起,是指不抛弃我迹部纱织身份的在一起。”
安室透抱着她,表情无奈又无辜地道:“抱歉,纱织,让你出去已经是我能做出的最大程度的让步了。”
又用脸轻轻蹭了一下她的鼻尖,他轻声补充道:“我知道纱织你肯定还想逃跑的,过去的一切,就请纱织都忘掉吧……等我处理完组织在日本必须做完的事情,我们就到国外去,以后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
迹部纱织恨恨地咬了咬牙,气极了但是又不想表现出来,免得连出去活动的机会都没有了。
安室透看着她忍耐的神色,忍不住轻笑出声,后来直接止不住,笑得胸腔都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