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定是睡迷糊了,早不知忘到哪儿去了。”清语说道。
冯素的脸微微红了,便站起来:“既然来了,咱们就吃饭吧,都快过了午膳时候了。”
于是前厅里的人都忙活起来,饭菜上桌,冯老二端着另两份饭菜往后院走。
冯素站在廊前,看着他微微佝偻的背影,莫名有些眼眶发酸。
“怎么了,发什么呆?”姜泽搂了她问道。
冯素抬眸看向他,然后跟着他转身道:“没什么,我看我家里是越来越热闹了,所以挺高兴的。”
“高兴好啊,我就希望你日日这么高兴。”
冯素轻笑着拍了他一下:“日日都无忧高兴的人,岂不是心大。”
“心大些不好么?”姜泽低头在她额前吻了下。
侧厅已摆好饭菜,只等冯老二过来,姜曜坐在摇篮
里,睁着眼睛看着人多的这边,秦暮也时不时凑过去逗他。
冯素伸手将姜浔抱过来,道:“浔儿饿了?”
姜浔低着头看摇篮的姜曜,然后点了点头。
“先吃吧,爹没这么快回来,最好…”冯素想了想,转头对香茗道:“再去端一份饭菜送过去。”
“嗯?”曹氏转过身:“待会儿就回来了,送饭过去做什么?”
“没事,娘,爹肯定也想跟祖父祖母吃一顿饭,让香茗送过去吧。”
曹氏皱了皱眉头:“姜泽还在咱们家呢!”
“娘是不是太见外了。”姜泽苦笑道。
曹氏忙摆手:“不是,不合规矩。”
“这儿有没外人,香茗去吧。”冯素道。
说话间,香茗已经准备好了饭菜,便立刻听令去了。
冯老二果然没回来吃饭,冯素坐在曹氏身边,给她夹了些菜,然后抱着姜浔喂饭:“爹这些日子恐怕心
里不好受,以后慢慢就好了。”
“对了,秦昭秦暮他们要读书,平日里家里的饭食都做的丰盛。”
“这个你别担心,每日都会去街上买菜的,心涟心漪手艺好,俩孩子现在长得不都是白白嫩嫩的。”曹氏怪道。
“我知道,对娘我还不放心么,就是说说。”冯素低头喂了姜浔一口饭:“是不是啊,浔儿。”
“夫人好好吃饭吧,奴婢来照顾就好了。”香茗道。
冯素抱着孩子也正好不便,于是由着香茗抱走。
“夫子说秦昭可以参加明年的春试了。”冯素转个头对姜泽笑道。
姜泽挑了挑眉头,继而又点点头:“好事儿啊,是个好苗子。”
冯素心里高兴,转过身看着姜泽道:“以后你也少在曜儿面前舞刀弄枪的,刚才他直接扔了书,去抢秦暮手里的木剑了。”
“那不是挺好的,学武可以保护自己,还能保护你。”
“别贫嘴。”冯素夹了块肉直接堵住他的嘴。
一直在冯家闹到天黑,冯素和姜泽才坐马车回去,姜曜早就睡着了,姜浔也是昏昏欲睡,在姜泽怀里,眼睛都无神了。
冯素忍着笑,等马车到门口停下了,才出声将他叫醒。
姜泽却是不满:“叫醒做什么,我又不是抱不动。”
“这样一路抱回去,晚上这么凉,明日定要生病的。”冯素白了他一眼。
姜泽讪讪笑了下:“那也是。”
去了趟冯家之后,冯素便开始重新专注与生意了,这么长时间没去临县,再者这段时间瘟疫四处传播,京城的贵家子弟都不愿出门,栗子酒售卖不出去,便稍稍有些跌价了。
冯素看着这样却觉得不行,便和张沧城一起去寻了
三家酒楼的掌柜。
出了侯府门的时候,冯素便戴了面纱也不怕人认出来,张沧城直接带着她去了京城较大的一家酒楼,云楼。
“这边的掌柜能说得上话,他们后面的老板可是京城的大户,自然不会露面,我们跟他说就好了。”张沧城边说便给冯素解释。
其实走进云楼,三层高度,里面的装饰也风格独特,她仰头四处看了眼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他们在瘟症时候降价也是他们自保的一个办法,不过正好我们的栗子酒不适合降价罢了。”
“我也是没想到,毕竟有了天灾降价的是正常的,但后来一想,栗子酒不比那些琼浆玉液,一旦降价,日后想要抬上来就麻烦了,现在正是这样,瘟症的时候降了价,现在他们涨价便没人愿意买了,都跑到我这儿来闹,实在烦心的很。”张沧城抱怨道。
冯素笑了笑,在酒楼一层寻了个小隔间坐下来了:“你去叫掌柜的过来吧。”
“好嘞。”张沧城说着,转身便出了隔间。
隔间桌上有茶盏,冯素一路到这儿来也确实有些口渴,而且如今也微微入了夏,带着面纱,虽不是贴在脸上的,但还是有些闷人。
于是趁着没人看见,她掀开面纱,端起茶盏喝了一大口水。
“来了。”张沧城正好进来。
冯素连忙又把面纱戴上了。
“这是我们夫人。”张沧城一本正经的介绍道。
那掌柜便拱了拱手:“夫人好。”
冯素自然懂得派头二字的好处,便轻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