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这么着急找你进宫来,也不光是见见你。”皇后垂下眸子:“这次京城和淮城的瘟疫你都立了功,虽没有到皇上面前邀功,但皇上可都记着呢,所以特意让本宫问你,可有什么想要的,皇上说了,可以满足你。”
冯素抬起头,又低下来:“这都是臣妇自愿的,并不要什么赏赐。”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犟呢,都是世子夫人了,还想做好事不留名不成?”皇后一脸慈爱的笑着。
黄冰言转动眸子道:“她不过是做了能做的,皇后娘娘若是提赏赐,岂不是太抬举她了…”
“侯夫人这句话说的不对,你这媳妇本事大,能做
的事太多了,不像我们光是嘴上说说,其实深宫里什么都做不了,她这么能干,要是还不给赏赐,那就是本宫和皇上的不是了,以后还有谁愿意为朝廷效力呢,有功便赏,有错便罚,侯夫人你说是不是?”
黄冰言抿唇:“皇后娘娘说的是。”
“你想要什么,尽管跟本宫提。”皇后又看向冯素。
冯素本就没想过要什么赏赐,要是真从皇后这里得了赏赐,那即便是冯素没有那个心,别人也会觉得她与皇后是一派,可她并没有想过要站哪一派,就算是与黄冰言交好的贵妃她也没有要站一队的意思,后宫纷争便如同朝廷纷争,一旦站定一方,那另一方便是你的敌人,可冯素丝毫不想被卷入纷争之中。
半晌,冯素答道:“娘娘若说臣妇功劳大,实则不
是,臣妇只是捐出了些银两,其余的都是姜泽和陆大人所做,还有宫中的御医们,此时瘟疫宫中的御医大人们功劳最大,娘娘和皇上非要赏赐,请不要赏赐臣妇,应该赏赐那些御医大人们才是。”
“你这般不争不抢,倒是个淡泊的性子。”皇后收了笑容,目光渐冷。
冯素垂着眸子:“臣妇能有如今舒适的生活,本就是上天馈赠,臣妇感谢上苍,也感谢皇上和娘娘,为百姓谋福,臣妇心甘情愿。”
皇后定定的看着她,嘴角动了动,道:“好,很好。”
随后她挥了挥手,道:“本宫也有些乏了,今日见了你,当真是百闻不如一见,能从农家女子做到世子夫人,确实不简单的,你即说要为百姓好好谋福,那
便好好做善事吧,本宫和皇上都会记得你的。”
“是,臣妇一定遵从皇后娘娘和皇上的心意。”冯素起身跪拜道。
“那就不多留了,退下吧。”皇后侧身坐着。
黄冰言便起身:“臣妇告退。”
终于从凤梧宫中出来,黄冰言重重的呼出一口气,走到那道宫门外面,在宫墙边才开口问:“怎么会拿错呢?”
冯素从袖中拿出另一个盒子,叹息一声道:“是我太粗心了,两个盒子一样大,随手一拿便拿错了…”
“算了。”黄冰言拍了拍她的手:“也不怪你,就算没有盒子,她也会问贵妃娘娘的,这两个一直水火不容,如今大皇子和二皇子都大了,又是一番争夺。”
“母亲还要去贵妃娘娘那里么?”冯素问道。
黄冰言点了点头:“要去的,贵妃和皇后不同,你去见了就知道了。”
“方才你反应倒是可以,总算没让皇后抓到什么把柄。”
冯素跟在黄冰言身后不解道:“皇后既然知道母亲与贵妃交好,又何必要我们进宫见她。”
“后宫的女子才不相信什么交不交好的,她们只相信眼前能看到的利益,我们侯府根深树大,又得皇上信任,她动心思也正常。”黄冰言冷哼道。
冯素抿唇想了想还是问道:“母亲是站在贵妃娘娘那一方么?”
黄冰言停住脚,待面前一对宫女走过后,才低声道:“素儿,你要记住,我们虽然是女眷,但我们也代
表了侯府,一旦和宫中哪一方亲密些,她们便会觉得我们乃至侯府都是这一方的人,我与贵妃是闺中密友,但侯府在朝廷上从不站在贵妃那一方,也没有参与储君之争,或许你不能理解,但我们只需要做好我们能做的,其余的,不关我们也不关侯府的事。”
冯素这才明白黄冰言的意思,原先她还担心,若是黄冰言有心要帮贵妃以及二皇子,那么侯府便会被迫站在二皇子的阵营,被卷入储君之争可不是什么好事,一旦最后王位争夺出来的人不是二皇子,侯府便会被甩在风口浪尖,还很有可能被拿来开刀。
“母亲说的是,媳妇与母亲所想一样。”
黄冰言赞赏的看了她一眼:“方才听你跟皇后说话,我便知道,你心思活,也明白事理,我这么说,你肯定是可以明白的,或许能比我做的更好。”
“贵妃与我从小就认得,若是因为怕这纷争就断了往来,不但我心里放不下,说不定还会有人认为我们已经投到皇后一派,才故意跟贵妃断了往来。”
“既然不能断,便像以前一样好了,贵妃是母亲的好友,那必然不是那种心思歹毒之人,不管别人怎么说,贵妃没有想过利用侯府便可以了。”冯素道。
黄冰言看着她点了点头:“这么多年,我们除了像以前那样谈心往来,侯府还从没有为她做过什么事,她也怕连累我们,所以从没有想过要我们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