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睿手里端着茶，目光虽然看着楼下的，但余光却盯着对面的两人，冯素毫不察觉，相对于生意来说，她对情感是比较迟缓的，对她而言，拒绝了便是拒绝了，没可能的人，没必要一直放在心上。
柳睿告白是以前的事，她没有答应，现在再见面，能做朋友是最好的。
“上菜了，先吃饭，待会儿带你在外面买些小吃带到船上去。”姜泽拉着冯素坐起来。
“臣记得，夫人做的鱼汤很好喝，有幸喝过一次后，便念念不忘了。”柳睿半开玩笑的说。
姜泽挑眉看向他，笑道：“确实好喝，不过我舍不得她多劳累，三天才做一次呢。”
他此话一出，冯素不由轻笑了下：“你想喝我不就做了，还有时间限制？”
“我就这么说说。”姜泽讨好的笑着说。
冯素没理他，自顾自的吃饭，临江的酒楼水产多，鲜香的鱼汤让她在水上飘摇了一天的胃舒服了不少。
楼下的书说到高潮，下面一片喝彩，冯素吃好了饭，端着小碗的汤慢慢的抿，时不时被逗笑，又扯着姜泽说话。
柳睿一直在两人对面坐着，垂着眼帘不知在想什么。
等吃完饭出酒楼时，一直在外的万剑赶来，在姜泽耳边低语了两句，姜泽再次抬头看柳睿的目光便复杂了些。
冯素没注意这些，拉着姜泽在街上逛了一圈，买了些新上的莲子抓在手上，好看又好玩。
回到船上时，阳光正好，照的水面波光粼粼直反光，冯素眯起了眼睛，解开身上的披风递给香茗，然后在船头寻了个地方坐下来靠着晒太阳。
“夫人当心晒黑了。”清语笑着提醒道。
冯素无所谓的摆了摆手：“现在还没入夏，阳光温和着呢，再过段时间，那太阳是真不能晒了。”
姜泽走到她面前，正好挡住阳光，见她眉头轻皱起便弯下腰道：“不进去睡午觉？”
“在这儿不好么？进去要晕船的。”冯素坐起来将他推开。
姜泽无奈，便站到一看陪着她靠着。
柳睿静静的看着两人，拱手道：“臣先退下了。”
“柳大人不要如此客气了，出门在外，不用说这些虚礼。”姜泽偏头对他一笑。
柳睿回之一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收了礼，转身往船舱里去了，跟着一起去的还有那个护卫。
待两人完全进了船舱，姜泽才收起笑容，低声道：“这柳睿
看样貌就是个心思多的，不知道是真清高还是装腔作势。”
“属下跟了他手下那人一路，应该没有被发现，他确实没有跟大皇子的人传递消息。”万剑确定道。
冯素在一边听着，仰头看向姜泽问道：“你还在怀疑柳睿？其实我觉得，他心里有一把称，是非对错衡量得清楚。”
冯素信任的话让姜泽吃味，他凑过去靠着冯素坐下来说道：“毕竟是要一起做事的人，要是他私下跟大皇子的人互通关系，我们就危险了，我这也是为了安全考虑，你们都这么久没见面了，人都是会变的，你别老用以前的目光看他。”
“好好好，你说的都对。”冯素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继续晒太阳。
待日光渐渐消散了，河面上的冷气浮了上来，冯素便起身往船舱里走，大船在无尽的河道里慢慢前行，夜色降临。
“这样的速度，我们还要几天才能到江南啊？”冯素回到船舱，倾身将窗户关上转头问坐在床榻边上的姜泽。
姜泽拍了拍旁边的空位道：“大概两三天就到了，过来，我给你用热水泡泡脚，松松经脉坐船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冯素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小脚丫，默默走过去脱了鞋袜，这幅身体的原主人活得悲惨，但身子却保护的极好，这些年冯素虽然在生意上忙忙碌碌，不过却没有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劳作，所以脚丫子白嫩细腻，跟那些锦衣玉食的官家小姐想比也不逊色
。
姜泽在侯府时便时不时会帮冯素泡脚，有时两人一起泡，姜泽的手拿刀剑，手心有老茧，摩擦在她脚背上细细麻麻的痒。
冯素忍不住缩了缩脚趾，笑闹一声道：“你说洗脚便好好的洗，干嘛挠着我玩儿。”
姜泽凑过去在她膝盖上亲了一口笑道：“我想我娘子怎么这么可爱，这么讨我喜欢，连脚趾头都喜欢。”
冯素轻轻踹了下他的手心，道：“越发油嘴滑舌了。”
姜泽握住她的脚心，认真的给她疏通经脉，那一丝不苟的模样，让冯素都觉得他实在洗什么价值千金的宝贝。
两人腻腻歪歪的洗完脚，冯素翻身到床里侧，拱着被子笑眯眯的望着姜泽。
姜泽正准备吹灯上床，门突然被敲响了，两人皆是一愣，姜泽停住了吹灯的动作，转头问道：“什么事？”
门外传来思行的声音，颇有些焦急：“世子，我们的船被人跟上了。”
姜泽皱起眉头，先几步到床榻边拿了衣服递给冯素，然后柔声安抚道：“你先穿上衣服，我出去看看。”
冯素自然不会给他拖后腿，便忙点头道：“你去吧，我没事。”
姜泽摸了摸她的头，这才转身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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