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素机灵,立马发现了这件事,她听见外面的人在喝酒,说话也不再像之前那样警惕,自己心里知道,定是姜泽在外面做了什么,他们觉得自己无用,才会这般大意。
手腕上的绳子经过几天后松了一些,冯素手臂纤细,忍着疼,一步步的将手抽出来,等一只手出来了,手臂上也被绳子划出了一道道刺目的血痕。
但好歹是解脱了双手,她没解开脚上的绳子,只用两只手趴在窗缝里往外看,外面的宅子时不时有婢女经过。
冯素本以为是办事的婢女,帮不到她,但越看越觉得不对,那些婢女三人一队,大约小半个时辰就过去一次,每次都会往这边看一眼,冯素数着时间,足足在窗边站了快两个时辰才确定了她们是真的有规律的来。
她坐下来休息了一下,从怀里拿出一个帕子,手上的伤口还沾些血,她便将血涂抹在帕子上,凌乱一团
,看上去刺目得很。
估摸着时间,冯素揉了揉酸麻的腿,窗缝虽小,但塞出去一个帕子还是足够的,她见那边来了女婢,便全力将帕子塞了出去,帕子落在地上,轻飘飘的,冯素趴在窗缝往外看,见那群婢女停住了脚步,其中一人上前将帕子捡了去。
其实冯素也就是赌一赌,毕竟她不能坐以待毙,管他时好时坏,总归自己现在已经够危险的了。
婢女收了帕子之后外面一直没动静,之前两天,冯素还能听见屋顶上有人行动,现在也没声音,只有外面两个人守着,入夜之后,她将手附在后面,装作别绑着的样子阖着眼装睡。
夜色渐深,冯素真的睡着了,但又被夜里的寒气冻醒了,虽说是盛夏,但江北受了洪灾后便一直潮湿这,往上便有寒气从地面往上冒,冯素将手拿到前面,搓了搓手臂,与此同时,墙边的轻微的脚步声也入了她的耳朵。
冯素静待不动,没一会儿,果然听见门口一身闷哼,接着紧闭了几天的门也被打开了。
进来的是一个男子,倒还年轻,长得忠厚模样。
“姑娘,不用怕,我是救你出去的。”那男子还十分有礼的向冯素拱手,然后将帕子拿出来,递给了冯素。
“他们死了?”冯素将自己脚给解开,一瘸一拐的走出去。
“没有,我们主子杀不了人,只是给他们下了药,能睡上几天。”那男子等冯素出来,便将两个男人拖了进去,还关上了门。
“你主子是谁?”冯素警惕的问。
“我主子是江北淮安知县江昆。”那男人边说边领着冯素往一条小路走。
冯素这才看清她被关着的地方,竟是个酒楼的后院,只不过酒楼里没有客人也没有老板,是个空楼。
男子带着冯素去了院子另一端,不大不小的房间里亮着灯,窗子上映出四个人的身影,其中三个是侍女模样,应该是自己白天见到的那三个捡帕子的侍女了。
“姑娘请进。”男子给冯素开了门。
冯素也不犹豫,抬脚便进去了,里面的桌子坐着一个人,旁边站着三个侍女,那人还穿着官服,确实是个知县。
“多谢江大人救命之恩。”冯素向他俯身感激道。
江昆长相文气,脸上带了些愁绪,见冯素这样,忙说:“不必,是他们的看守弱了,不然我也救不了你,同样被束缚在此,不知道姑娘是因为什么?”
“大约是…”冯素想了想,挑了个中间的话说,“得罪了李大人吧。”
“李行军在此只手遮天,我好歹是朝廷官员,你一个弱女子是如何得罪了他?”
冯素摇了摇头反问:“大人是知县,怎么会被囚禁于此?”
“不是说朝廷要派人下来巡查江北么?我们大人被关了快半个月了,什么人也没见到…”旁边的婢女愤愤不平道。
“姑娘现在这个时候被关在这儿,想必身份也不一般吧。”江昆是个明白人,也是估摸到了这一层,才会冒险救了冯素。
冯素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便道:“是,江大人猜的一丝不错,既然江大人愿意救我,那我必定是记着这救命之恩的,还希望大人能将我送出去,我家主人定会感激大人,也会助大人脱困。”
江昆点了点头,又无奈一笑:“我在此丝毫没有反抗之力,只能希望你救救我,也救救这江北百姓了。”
“还请问大人,为何被缚于此?”
江昆叹了口气:“江北七绝江发了大水,我早些年治过水,效果不错,便被李行军找来抗洪,好在法子有效,洪水是退下去了,我有将人疏通河道,让这一片的水域恢复清明,只是不想,那李行军不知从哪儿得了上面要来人的消息,直叫人将我关在这儿,美名其曰治水。”
“他手上握着我一家老小的命,在这儿江北也无人能跟他抗衡,我只能呆在这儿了。这次救你,也是抱着赌一赌的心,希望来的那位大人,能将江北这一片肮脏之地都清理干净了。”
冯素一听心里也不由感叹,难怪他们来的时候看的
的江水是清澈的,原来真正治水的人在这儿,愧得那不要脸的好意思说是自己治得水。
江昆与冯素说完话,便让外面守着的男子送冯素出去,这个酒楼地处城西角落,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