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里正敲了敲手里的拐棍,说道:“冯素,我们现在不是在问你的愿不愿意!子平镇的那处宅子给我们,我们就不再闹了,要是不给,我大可将你们告去县令那儿就算你有县令护着我也不怕!大不了鱼死网破,我看你的生意还怎么做!”
冯素仍然不动,坐在那儿听着他们吼,等他们吼完了,再慢悠悠的说:“哦,你们说子平镇的那个房子啊,房子卖了。”
“卖了?!怎么可能!”朱氏立马吼道。
“怎么不可能都不住了,自然卖了。”冯素摊了摊手。
“那卖的钱呢?!”田氏追问。
冯素哼笑:“买鸭苗了。”
“那就这所房子好了,虽然没那所房子好。”朱氏说的煞有其事。
冯素静静的看着他们,又瞥了眼外面渐渐昏暗的天空:“天色不早了啊,昭儿暮儿快回来了,你们还有
事么?不送。”
“走可以,地契拿来。”冯里正端坐在椅子上。
冯素撇了撇嘴:“地契?你问我要啊?没听说过分了家的人还要送房子出去的,你们不愁吃穿总想着占我便宜干什么?”
“你什么意思!”田氏指着冯素,骂道:“我就知道这蹄子就不是个省油的东西!什么也别说了,我就不信你不怕我们闹到县令那儿去!”
“我确实不怕啊,你们的理由的呢?就凭你是我祖母,就要硬抢我的房子?还有,谁说我要搬到省城去了?”冯素抬眼冷冷的看向一旁白着脸的朱氏。
“我家就这一所房子,你们硬抢,我就告到县令那儿去。”冯素淡淡的说。
老宅的人完全没想到冯素竟然“倒打一耙”,生气之时,冯里正瞪向朱氏,牙咬的咯吱响。
“还有什么说的?我记得我这个月的赡养费已经给了大伯母了,难不成大伯母没拿出来?”冯素添了把火。
田氏一听,二话不说的就拽过朱氏吼道:“银子呢
!我倒是没看见一点!说都给你了,你就天天给我吃烂菜梗?!”
“啧啧,大伯母竟然私吞了?”冯素笑了,她是不知道这些的不过是随口一提,竟然真的引出了不少东西来。
朱氏大喊:“住口,我什么时候私吞了!这么一大家子人,就那么点银子撑着,哪里够!我不每天省着点,难道一家人都去喝西北风?!”
“大伯母这话说得,家里三婶用绣活赚钱,祖父是里正也有银子拿,加上我上个月给的二十两,再怎么样也不会到吃菜梗的地步吧?”冯素晃了晃脑袋,她从不亏欠老宅,每月奉养已经从之前的十两银子涨到了二十两,一是毕竟是原身的血缘之亲,而是希望给了钱他们便不再闹腾,自己也能省心。
没想到这次本来是找自己麻烦的朱氏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冯素靠着椅子乐呵呵的看好戏。
“娘!这都是冯素编造的,我怎么会私藏那些钱呢!我不是每天都跟你们一起吃饭么!”朱氏被田氏又掐又挠的,疼得直喊。
冯老大脸色有异和冯建仁躲在一边不说话。
冯素眯着眼瞥到他们,便冷飕飕的开口:“大伯母自己是吃家里的饭菜,但不知道有没有给大伯和大哥开小灶呢?”
“你说什么鬼话!不就是不想把房子给我们么,用得着这样害我们?!”冯老大欲掩是非,眼神直闪躲。
冯素看向冯里正说道:“祖父,房子我可没有,不过每月二十两的银子我一个月也没少给,至于银子到哪儿了,您得好好查查啊!”
冯里正死死的盯着闹成一团的冯老大一家,冷声道:“走!回去!”
冯老大还想多说什么,却被冯里正一瞪,立马没了声音。
这么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的又从冯家出去了,冯素坐在椅子上沉思了好一阵,仰头靠在椅背上,叹了口气。
回去的路上,田氏狠狠的揪着朱氏,那眼神恨不得路上就生吞了她,一进家门,她用力将朱氏推在地上
,随手拿了一个扁担,对着朱氏的打了下去。
她下手狠,扁担打在朱氏的腿上,砰砰直响!
“娘!”冯老大试着阻止。
花氏站在院子里对着跟着回来了的冯老三使了个眼色,冯老三抿嘴冷笑了下。
“说!银子呢!”田氏扔下扁担大骂。
朱氏捂着被打的腿哭都哭不出来,她颤抖着手,哆哆嗦嗦的抱着腿:“娘,你怎么就那么信冯素的话,那银子我怎么敢拿…”
“不敢拿?那你倒是把银子拿出来,我倒是不信,日日吃那些东西能吃掉二十两来!”冯里正拿着拐杖,脸色铁青的盯着朱氏。
朱氏何曾被这样逼问,但她知道说出来只会是更恐怖的毒打,她咬了咬牙这时候才疼得掉眼泪:“冯素她什么时候给了二十两了,到我手上的时候只有五两银子!是她在骗我们的!”
见她要把脏水往冯素身上泼,花氏立马站了出来:“大嫂,我可是不止一次看见你在厨房忙活了,素姐儿还是个姑娘,一个人赚那些钱,每月还要分出二十
两拿来老宅,你私吞了还泼脏水不太好吧。”
“你瞎说什么!我何时泼她脏水了!”朱氏狡辩道。
这是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