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培去见了汪教授。
但要跟汪教授怎么谈,她这一路也犹豫了。原本是打算把事情和盘托出,那个不象梦的梦,以及她幻想出来的月老。
可是现在看来,月老确有其人,那梦境这件事确实是穿越?
苏小培把车子停在研究所楼下的时候,终于做了决定,梦还是梦。她过来,就是寻求些正面力量。
汪教授见到小培很高兴,问了问她现在的工作生活状况。小培说一切都好,就是妈妈和姑妈一给她安排什么相亲,监督她的工作她就头疼。
汪教授哈哈大笑:“做个小编辑是埋没你了,什么时候能回来,我这永远都有你的位置。”
两个人聊了会家常,汪教授的妻子给他送饭过来,早听说小培要来,就给小培也带了一份。小培看教授桌上一堆资料,知道他又要加班,心里不由有些羡
慕。这个地方才是她能有所发挥的地方,到了外面,她总有种使不上力气的感觉。
师徒两个一边吃饭一边聊,倒也很轻松。
苏小培告诉教授做了一个梦,很真实。梦里头她到了一个陌生的古代世界,她没有钱,说话也怪,还是个老女人,发型也跟那儿的女人不一样,大家都用很奇异的眼光看她。
“然后呢?”教授问。
“我在那里做什么都做不好,很没有自信,变得不象我了。我做什么都没把握,甚至只是个心理诊断,我都没做好。虽然是有客观的原因,但我确实太失常了。”
“听起来你在那里完全一无是处。”
苏小培点点头:“我好象从来没有这么受打击过。”
“那么,在那里,你绝望吗?”
苏小培想了想,摇头:“不绝望。虽然很困难,可我还是想着要怎么赚钱活下去,我学他们说话的口音,我还想用我的知识帮助他们。”
“那还有什么问题呢?”教授笑了笑:“就算是在梦里,你也应对得很好。小培,你有积极的一面,你的不自信在那样的环境是很正常的反应。”
“我是努力在适应,可它对我的负责影响也挺大的。”
“那你就转个方向,看看正面的。”
“正面的?”
教授笑了笑,起身去泡茶,苏小培赶紧过去帮忙。
“小培,骄傲这个词很微妙,有时候你可以理解成自信,有时候你可以理解成自负。在事情办得好的时候别人会说那是自信的结果,事情没办好的时候却会被说成是自负的结果,可是呢,事情源由和过程也许都是一样的,同一个人,同一种判断。那么大家为什么要用结果来分析这个人是自信还是自负呢?”
教授把茶泡好,小培帮着用托盘端到桌上来。
“小培,这个道理你一定懂。事实上,我们都知道,道理人人懂,只是很多时候这些思想被埋在意识深处,需要有人疏通引导出来,这就叫开解。我最欣
赏你的一点,是你从来不会死用理论,我还记得你在学校的时候,老李对我评价你乱七八糟的应用。”
苏小培想起那个喜欢吹胡子瞪眼睛的李教授,不禁笑起来。
“小培,心理学是很特殊的科学,象艺术,没有绝对的对错,但耐人深思和寻味,你运用得很好,不要照搬教条,能解决问题的就是好方法。所以,这个让你处在困境中的梦,你也可以灵活地看待。人有许多偏见,有许多想不开,是因为他们的环境使然,你到了一个一无所有的地方,卸下了身上所有光环,重新开始,你的心态,你的认识,你的交际状况,那是给了你一个全新的世界,也许反过来,你会理解到更多东西。”
苏小培一愣,点了点头。没有错,这不过是再浅显不过的道理。
“小培,无论那是不是梦,你都不必怀疑自己。”
汪教授意味深长,苏小培顿然解开心头困锁,回家去了。
她把车子开到家楼下,想了想,掏出自己包里的记事本看了看,又开出去了,她去了第一医院。
医院晚上的探病时间是到九点,苏小培看了看表,还差五分钟。她紧赶慢赶,赶到了月老说的2号楼25层,上去之后,有些傻眼,这一层安静的不象话。一出电梯门,豪华的护士站就分外扎眼。
真是腐败啊。
苏小培刚走到护士站,就有一名护士站起来问她找谁。
苏小培打量了一番周围的环境,然后说她是程江翌的朋友,她来探望他。她说这话的时候,暗想自己应该买束花或是手上拿点什么礼,这样显得真实一些。
护士小姐并不对她的身份盘查,但是却说:“你等一等,探望程先生的,都需要他的秘书放行才可以。我这就通知他。”
秘书?住个院还要秘书守门口吗?
苏小培心里直打鼓,不是吧,她的这个所谓命定爱人,竟然这么有排场的吗?
护士小姐的电话拨出去,不一会从里面病房走出来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金丝眼镜,笔直的衬衫,衣冠楚楚。他出来看了一眼护士,护士指了指苏小培,那人再看了看苏小培,扶了扶眼镜,走过来问:“小姐,请问你是?”
“我是程先生朋友的朋友,我朋友在外地,才刚听说程先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