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宣听到聂雪嘴里发出什么声音, 但没有听清,只以为聂雪虚弱地开始说胡话了,心里更加担忧。
自从三个月前与聂雪道别之后,傅宣脑海里总是不经意出现聂雪的样子, 他悄悄跟钱爱杰同志询问关于“我有个朋友”的问题, 察觉到自己可能喜欢上了聂雪同志后, 傅宣同志的心更加不淡定。
忍了一个月后, 傅宣找到了在省射击队当教练的叔叔, 让人写了一封推荐信把自己弄到了海兰区射击队。
海兰区的射击队男女队员分开训练,傅宣原本打算来到这里就找聂雪同志叙旧,但远远见到聂雪同志在夜间独自训练卧射几乎发发全9环以上的战绩后,傅宣决定把木仓法练好了再来找人。
毕竟钱爱杰同志说, 女性往往更欣赏比她们厉害的男性。
尽管傅宣在曾经特训队就是队里的神枪手, 但体育射击项目用到的气木仓、标准步木仓与他曾经训练用的突击步、狙击木仓等完全不一样, 因此傅宣便在男射击队默默开始了自我提升训练, 并给自己定下目标, 成为男射击队第一再来找聂雪。
傅宣的射击天赋惊人, 加上他与聂雪不相上下的拼劲,不过2个月,便已经成为海兰区男射击队的顶尖选手。
这次男队方教练把他叫到办公室, 亲自给他补上省选拔赛参赛规则与注意事项, 就是对傅宣报以极大的期望。
也是在办公室里, 傅宣不经意瞥见了王教练桌面上女队的参赛名单。
见上面居然没有聂雪,他听完方教练授课后便直接来到了女队的训练场。他原本还没想到聂雪没名额是教练针对,只以为聂雪受了什么重伤不能参加比赛。
然而他正想找那个晚上陪聂雪一起训练的女同志打听聂雪的消息,就亲眼见到聂雪似乎被教练逼迫。
傅宣在文工团的时候就见过聂雪为了赶上文工团平均水平天天晚上独自留下训练,所以之前见到聂雪与室友一起晚上特训的时候也只当那是聂雪在发愤图强没联系到
教练刁难的点上。
此时见到教练的针对居然惹怒了全射击队的女队员, 即便不清楚具体情况,他也明白了聂雪的处境。
飞奔过去的时候,傅宣脑海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声音直接越过了所有的思绪疯狂地呐喊:
聂雪不能有事!
“医生,这位女同志忽然晕倒了,你快来给她看看……”
医务室的中年女医师刚到还没坐下,就见人抱着一个晕倒的同志慌慌张张进来。
“先把人放病床上。”
女医师戴好听诊器过来翻开病人的眼皮又探了呼吸,见人已经没有意识,但呼吸还算平稳,一边听她的心跳频临一边询问情况。
“怎么晕倒的,晕倒前在做什么,早上有没有吃东西?”
女医师的问话关系到怎么给病人治疗,傅宣回忆了下尽量交代事情经过:
“在训练中晕倒的,晕倒前在晨跑,早上不清楚吃没吃东西……按照正常推算晨跑是空腹的。”
但具体到底什么情况,他也不是很清楚。
好在随后赶到的程静气喘吁吁出现在门口:
“医师,聂雪同志她例假到了,我们教练不准她请假,她一跑就晕倒了……之前教练一直针对这位同志,每天给她安排两倍强度训练,晨跑就给她定8000米的量,我猜她身体已经到了极限!”
“她还没吃早饭,是空腹。”
程静没想到男同志抱着聂雪去医务室跑得居然比她们快,紧赶慢赶才终于追上他的脚步。
听到医生问话,程静想也没想直接坦白了实情,以方便医生诊断。
却没想到旁边的男同志听到“例假”,居然背脊僵硬,耳根子都红了。
这肯定不是聂雪的哥哥,难不成真是聂雪同志的对象,看起来就很紧张人的样子。
正当程静判断人家的身份时,那男同志听到她后半句的叙述,猛地站了起来,一双丹凤眼里折射出弑人的煞气:
“你说什么,教练给她安排两倍训练强度,晨跑就要8000?!”
男同志压抑着情绪的发问带着某种莫名的压迫
力,逼得程静有些喘不过气来,下意识服从地点了点头。
“劳累过度,又有些低血糖,你们去给她弄点红糖水来喂她喝下,再让她好好睡一觉。”
“我去,我寝室就有红糖。”
程静觉得待在这位男同志身旁太有压迫感了,听到医生的话,她连忙抢了任务。
傅宣想到女射击队寝室比较近,没有推辞,只开口对聂雪在队里的好友说了声“谢谢”。
压迫感徒然下降,程静有些受宠若惊,站起身离开前忙挥手说“不客气”,出了医务室门却忍不住拍了拍心口。
心道自己曾经考试不及格在老爸面前都没这么怂,今天怎么见个陌生男同志生出了在教导主任面前的弱小感,奇了怪了。
“聂雪同志怎么样?”
后面跟上来的队友见程静出来,纷纷上前询问。
程静跟她们说了情况后,队友们听说只是低血糖过度劳累稍稍放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