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得话怎么就这么气人呢!
聂兴荣真想上前给他来个过肩摔把人揍一顿,但他一个副营长又不好欺负一个伤员,于是只能被他气得吹胡子瞪眼。
“副营长若是没其他事情的话,那我就先……”
聂兴荣见这人甩手就要离开刚想去拉人,然而这崽子来一出是一出,话还没说完就忽然盯着他办公桌上的全家福道:
“聂副营长,这人是你儿……不,是你女儿吗?”
聂兴荣听不出男人话里的情绪,见他色复杂的模样,顿时浑身警惕:
“是又怎么样?”
聂兴荣还当女儿在他不在时得罪了人,没想到刚才死活不愿意去文工团的男人听到他的话后,忽然嘴角微勾,脸上居然带上了礼貌的微笑:
“副营长寻找会弹柳琴的人是为了帮助女儿分忧吧,说来也巧,前天我在路上遇到一只缠人的野猫,是令女帮忙赶走帮我脱困,所以我想着如果是的话,虽然我琴技生疏,也可以联系下,兴许赶得上表演。
”
“我女儿帮你赶猫?”
聂兴荣将信将疑的,觉得这小子有些不怀好意。
但他往男人脸颊上瞧,瞥见男人帅到整个营地小伙子都羡慕的脸颊身材,又觉得自己想多了。
虽然不愿意承认,聂兴荣还是有自知之明,女儿的长相身形是文工团最没有女孩子相的。
“对,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觉得既然遇上了,那就得帮一帮。主席同志说过,流水不腐户枢不蠹。我刚才不应该为了省事就推脱,请副营长见谅。”
小伙子一副知错就改的正义模样,这叫聂兴荣一时之间觉得刚才那不近人情的男人大概是他的幻觉。
自己有需要,人家送上门。
没有推出去的道理。
“是个懂得知恩图报的好孩子,择日不如撞日,那现在就跟我去一趟文工团吧?”
表演只剩3天,听妻子说那边挺急的。
正巧聂兴荣为了找人提早来的部队,午休都还没结束,此时去也不会耽误事情。
……
“向前进,向前进,
战士的责任重,妇女的冤仇深。
砸碎铁锁链,翻身闹革命,
我们娘子军,扛枪为人民……”
傅宣自打遇见聂雪发现自己居然不怕她碰之后,还以为自己病情有了好转,特意去了医院。
然而护士小姑娘只是隔着衣服想帮他绑血压器,他的脑袋又开始发晕,吓得他直接甩掉东西就跑出了医院。
他不信邪,又去到供销社买东西,但路过的女士不小心撞到了他的肩膀,又叫他头晕目眩。
傅宣之所以退役,主要原因也是上司发现了他的厌女症,认为他这样的情况不适合留在那里执行任务。
在遇见聂雪之前,傅宣觉得自己的病可能无药可救,因为他都去看过心理医生了,也找不到自己这病的病因。
但是如今,他却仿佛看到自己被治愈的希望。
“文工团里的人唱歌走调成这样?”
难怪人家急着找配乐了,大约也是因为这样的调子上不了台吧…
…
傅宣对于女性十分多的文工团挺抵触的,还没见到聂雪,只在走廊听到了那杂乱的歌声,就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怎料他话音刚落,旁边的聂兴荣就被口水呛到,“咳咳咳”好一阵后才缓过劲儿来:
“你到底是来报恩的还是来气人的?”
傅宣这才明白,文工团走调最严重的人,就是能治他病的聂雪。虽然不知道补救还来不来得及,他还是尝试夸赞:
“其实……刚才那歌声……还蛮独特的。”
然而赞美的话实在说不出口。
幸亏聂兴荣也没因此怪他,只冷哼了一声就朝前走去。
“爸,您怎么现在过来了?”
中场休息的时候,聂雪眼尖瞥见门口站着的英武中年人,当即高兴地奔了过去。
“爸,刚才团长夸我舞蹈比昨天有进步了!还答应我今晚指正我唱歌的不足……”
聂雪觉得这两个世界最令她感到幸福的,就是遇见了性格迥异但都十分疼爱女儿的父母。
见到爸爸过来找,她情不自禁跟聂兴荣分享自己的喜悦,宛若幼稚园依赖父母的儿童纯真无邪。
然而目光向后见到聂兴荣身后的人,她眼里的稚气又瞬间转化为犀利,
“你怎么在这儿?”
聂雪对于这个样貌英俊眉眼间与故人略有似的男士印象不怎么好,然而她还来不及赶人,就听父亲说道:
“你不是让我找会弹柳琴的人吗,他就是爸爸给你找来的帮手。”
“同志,你会弹柳琴?”
聂雪还在怔愣,文工团的女生们听到他们的对话就已经围了过来,见到傅宣英俊逼人的脸庞,一个个忍不住露出迷恋的情。
“同志,以前没见过你啊,是新来的吗?”
“同志,你叫什么名字,今后要担任我们的乐队伴奏吗?”
文工团的女同志们一边七嘴八舌一边往傅宣身边靠,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团里两大男被朱馨兰抢走的关系,这群女人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