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那栋屋宅对家主大人意义非凡,且无他的允许,没有人能接近那栋宅子。”
苍凉的叹息,宛如风的轻声呓语,吹过了无数个日月,消逝在时间的尽头。
“樱花快谢了啊。”
………
以“屋子里太闷了”为理由,五条悟带禅院惠去了后院。
经过几番扩建,后院终于不像曾经那样狭窄,不仅修砌了池塘凉亭,还有两棵高大挺秀的樱花树,阳光细细碎碎地落在几近凋零的樱花上,为它的生命增添最后的明彩。
樱花花期很短,如今已近四月中旬,地上铺满了花瓣的厚毯,被雨水冲刷、被阳光暴晒,有的樱花零落成泥,边缘泛黄微微蜷缩,散落在树下,凌乱不堪,却依然无人清扫。
五条悟不许下人过来清扫它们,让这些花瓣自然地融入泥土里即可。
“以前没见你这么喜欢樱花。”
稍觑了一眼两棵樱花树,禅院惠见五条悟撑着下巴,视线越过他,正饶有兴味地赏花,他不禁脱口而出:“你倒挺有闲情逸致。”
“不是闲情逸致。”五条悟摇了摇头,他不能喝酒,便沏了一杯茶水,慢慢品茗。
石桌上,还摆放着他托下人做的樱饼,不过显然他并没有给客人分享的意思。
“这可是我亲手栽种的。”白发青年哼笑道,“当然意义不一般了。”
禅院惠:“……哦。”
五条悟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加停留的打算,“行了。御前比武是吧?其实我的本意是想全权交给你办理——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嘛,我知道你不会答应。”
禅院惠这才收回了死亡凝视。
他一个人加班然后任由五条悟摸鱼?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做梦去吧。
也许对于五条悟而言,坐在凉亭里赏一下午的花都比和禅院惠商讨大会细节有趣,在天色将晚后,五条悟连留客用晚膳的客套话都免了,出口便是毫不客气的“慢走不送”。
禅院惠巴不得早点离开五条家,匆匆从后院走到前门,他正巧路过封闭许久的寝室。
似是惊鸿一瞥,门扉上夹着的一张老旧的小纸人,轻飘飘地闯入了他的视野。
飘落到死寂湖泊的中心,漾起了圈圈涟漪。
人的记忆可能磨损,也可能被时间的法则封印。
然而记忆可以伪造,过往的痕迹却能保存到现在。
记录历史的文字,古时代的壁画,象征的符号等等。
而在短暂的一代人的时间里,抹不去的东西太多太多,它们还尚且埋藏在黑暗的角落里,静候人的察觉。
这些,就是生命存在过的,真切的证据。
只可惜。
为时已晚。
………
深秋。
凉风习习,金黄的麦浪滚滚,硕果的清香由风托起,传向大地的各个方向。
唯独京都,却被另一种热火朝天的氛围所覆盖。
三重结界,由三家把持。
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不断加强的巡逻,密不透风的防卫线。
力图保证绝不出一丝纰漏,毕竟这一回,可是天皇亲临。
御驾落地,纱帘掀开,天皇庄严的面容显露于太阳之下。
鼓声齐响,第四重结界升起,笼罩了整个比武台。
与此同时,今日的主角也终于到场。
他们的胜负,或将决定今后数年家族的未来。
长老齐聚,这或是他们唯一一个能心平气和与“地位低下”之人同处的场合,谁也没有心思去关注那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一黑一白,像是阴与阳的天然对立,光与暗的永不相交。
台下的众人,没有人留意到。
五条悟和禅院惠注视彼此的眼神,就像是看一个死人。
这场战斗的结局……
从一开始,就注定了。
无关紧要的琐碎杂事,总算告一段落。
接下来,就让我们了却彼此的恩怨吧。
我知道你心中也有不平,也在愤懑。
尽管怨恨吧。
这是我们二人血债血偿的罪孽,是一份只有你我才能审判的罪状。
我恨你。
我恨自己。
我会亲手杀了你。
而你……
抬头、对视、行礼、退后,像是被编排了千万遍的戏剧,看不见的细线操纵着二人的手脚头颅,迫使他们做出一个个开场之礼,随即——丝线崩断。
当今时代最强大、也是最孤独的两个人,在视线交汇的一刹那,同时启唇。
“领域展开——”
一出手,便是领域的碰撞!
无量空处与嵌合暗翳庭,如同两个浮空在地球的小型黑洞,个人的异空间绞碎了原本的时空法则,刚刚升起的结界只支撑了不过片刻,便被碾得粉碎。
场外的加茂脸色大变:“疏散群众,保护陛下!”
他自己则跃到天皇身前,瞬间张开领域,苦苦抵挡那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