鹏城企鹅总部。
小马哥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看着手中的情况报告，两条眉毛完全皱在了一起。
良久，将报告放到了桌子上，小马哥站起身来。
背着双手走到了办公室的落地窗前，语气有些不善的开口道：“两天四十一人离职，另外还有十三人处于犹豫之中，应该也能挖过来？这加在一起，总共才五十四个人，仅仅算是晨阳游戏总员工人数的十分之一而已，老冯，工作效率太差了吧？”
“马总，我手下的人已经全力以赴了，连同着猎头公司的人一起，对晨阳的人发动了强烈的攻势。但不知道为什么，晨阳科技的员工，有着超乎寻常的忠诚度，绝大多数员工面对着我们的挖角，毫不犹豫的便拒绝了，哪怕我们开出更高的薪水待遇。”
老冯一脸苦笑的站在小马哥办公桌的对面，接着说道：“即便是这五十多个人，也耗费了我们巨大的精力。真正一听到咱们企鹅的名头和能够给予的待遇后，便立刻选择前来的人，只有寥寥可数的几个而已。
以至于我一度开始怀疑，咱们企鹅的名头难道已经不管用了吗？更别提给他们的薪水之高，完全超过了业界封顶的标准。他们在晨阳科技能够拿到的钱，就已经很夸张了，咱们却至少要支付一点五倍以上。
这个收入水平，相比于咱们公司内同岗位的人，几乎已经达到三倍的程度了。所以给他们的合同，到时候必须包含严格的保密条款，否则的话，一旦他们的薪酬被泄露了出来，咱们自己内部也会出问题的。”
小马哥背着双手，看着落地窗外繁华的鹏城街景，整个人却是陷入到了诡异的沉默之中。
老冯不知道自家老大在想些什么，因此只能安静的垂手而立。
办公室里的气氛显得有些凝固，让老冯倍感压抑。
过了好半晌，小马哥才忽然伸手朝着窗外指了指，开口道：“二十多年前，我在赛格科技园创办了企鹅。那个时候的企鹅，是一家非常不起眼的小公司。我原本只是想要做一套网上寻呼系统的，但阴差阳错，没能拿到我希望拿到的订单，反倒是做了一款即时通讯软件出来。
这东西在初期的时候，并不被人看好，找不到任何盈利模式，可租用服务器却需要耗费大量的资金。我甚至在最开始的时候，要假扮成女孩子，去陪用户聊天。可想而知，那时候的日子有多么凄惨。
最惨的是，当时的国内互联网才刚刚起步，所有人都不太懂所谓的互联网思维，导致我想要融资的念头，屡屡失败。以至于企鹅的注册用户越多，我反而就越发愁，甚至不得不想办法去减缓用户的增长速度。”
说到这里，小马哥转过身来，两只眼睛盯着老冯，继续说道：“你们现在的人，永远无法想象企鹅在那个时候有多么困难。全国的互联网企业，都找不到赢利点，找不到成熟的商业模式。
即便是已经在纳斯达克上市的那几家，同样对于变现无能为力。收入怎么做？相互买广告。新浪买网易二百万，网易再买新浪二百万。大家都是二百万的收入，但利润其实没有，还要纳税。
这般艰难的情况，我们都扛过来了，并且一路发展，最终走到了现在。说一句执掌国内互联网之牛耳，也不会有人多说什么，哪怕是鹏城这样的国际大都市，同样因为企鹅的总部在这里而骄傲！”
说到这里，小马哥顿了顿，盯着老冯的目光显得压迫感十足。
直看的老冯微微躬身，整个人明显心里发虚后，这才接着说道：“当年我们最弱小的时候，都始终具备着迎接一切挑战的信心，难道现在，我们已经站在了山巅之上，反倒是没了那种信念吗？”
“是！马总！我知道错了！后续我会加大挖角的力度，争取让更多晨阳科技的人离职，转而入职企鹅的！”
老冯咬牙道。
“不必了！只是一些运营和后勤支撑人员罢了，如果不能一次性的把整个团队全都挖过来，那么对于晨阳科技产生的影响，便非常有限。十分之一的人手离职，晨阳科技甚至都不需要招收新人，只要其他人多分担一点工作，便足够应付过去了！”
小马哥摇了摇头，叹气道：“这次挖人，等于是失败了，万一让晨阳科技那边发现，即便少了这些人，对他们的日常运营也不会产生任何影响，那岂不是等于咱们花钱，帮晨阳科技去节约日常成本了？
所以挖人的事情到此为止，是我考虑不周，没料到晨阳科技的员工，忠诚度如此之高，咱们接下来，还是堂堂正正的击败他们吧。”
老冯愣了下，愕然问道：“那……已经挖来的这五十多个人怎么处理？”
“给他们安排到游戏部门去，还做原本的工作，让他们把晨阳科技的工作内容和流程讲述一遍，看看能不能提高游戏部门的业绩。如果可以的话，养着他们倒也没什么。可要是不行，证明了他们自身能力非常一般，能有成绩，完全是晨阳科技出产产品的功劳，那就只能说抱歉了。”
小马哥脸色微沉的说道。
“啊？这……刚挖过来就辞退的话……虽然成本不需要付出多少，可传出去名声就太差了吧？”
老冯迟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