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
总而言之,这样下去,帕特留斯父子之间好不容易缓和了一点的关系眼看着又要回到从前了。
襄马冲着容远使了个眼色,让他劝劝。然而容远歪着脑袋想了想,再看看帕特留斯全神贯注思考的模样,一句话没说,站起来伸手一敲!
“噗通”一声,帕特留斯一声不吭地趴到了桌子上。
“跟固执的人讲道理是没用的。这样不就好了?”容远将襄马和狄克都惊讶地看着他,挑挑眉道:“老师的身体还需要静养,留在这儿迟早累死,那我不是白救他了?还不如直接敲昏了塞进马车带走!”
襄马怔谔之后,摇头失笑。这种事,还真只有容远做了帕特留斯才不会责怪,也只有他会这么自然而然、理直气壮地把帕特留斯敲昏。
因为容远不会像别人一样顾忌帕特留斯的身份地位,不会因为他过往的赫赫名声对他又敬又畏,更不会考虑什么影响什么后果,他只是单纯的……担心着帕特留斯的身体,想为他好。
这种纯粹的心意,比什么都要珍贵。大概,这就是帕特留斯为什么会如此信任、喜爱、关心这个年轻人的原因吧?
在旁边,始终没有说话、仿佛漠不关心的狄克其实看得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此刻,他的嘴角也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于是……
几分钟后,车轮骨碌骨碌转动着,把刚回来没多久的帕特留斯又带走了。
管家莱鲁斯在后面目送着,想拦又不敢拦。想要找个人商量一下,但女主人似乎已经逃之夭夭了,而其他人……全都眼巴巴地等着他拿主意。
捏着厚厚的一叠拜贴,莱鲁斯站在路中间,欲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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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芭玻换了一身粗布衣裳,提着裙摆,小心翼翼地从一个水坑上跳过去,却还是不小心溅到了泥,气得跺跺脚,恨不得把这一身磨得皮肤生疼的衣服扯下来扔掉。
“请再忍耐一下,夫人。”贴身侍女在后面小声劝道:“再走十来分钟的路就能到了。”
莉芭玻忍耐片刻,当她再一次不小心踩到一堆黑乎乎的排泄物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爆发了:“该死该死该死!该死的阿德莱德,我早就知道他靠不住!没想到就一件事!就这么一件事!他都做不好!不是说帕特留斯再也回不来了吗?不是说那家伙肯定会死在外面吗?他当初为什么没有多派几个人去追杀那家伙?为什么他都好端端地活着回到瑟瓦肯了还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废物!废物!真是个废物!”
相貌普通、脸上还抹着泥灰的贴身侍女一言不发地听着女主人低声咒骂,她背着巨大的包裹,还要小心地扶着莉芭玻以免她摔倒,顾不上自己的双腿上已经满是泥点。
“还有那该死的亚尔伯特!以前追求我的时候恨不得跪在地上舔老娘的脚,现在居然让我自己坐马车去找他!他把我当成什么了?他那情人收藏品中的一个吗?要不是……要不是我现在……这些臭男人每一个好东西!该死的!给我记住了!我总有一天全都会报复回来!”
贴身侍女只能庆幸,莉芭玻还没有愤怒到像平时在家一样尖叫起来,一直都压着嗓子咕咕哝哝,才没有让她们成为众人视线的焦点。只是莉芭玻宁死也不愿意把自己漂亮的脸蛋涂黑,换了衣服以后又戴了一个围巾挡住大半张脸,但还是能看见一双明媚的大眼睛和白皙透亮的皮肤。侍女一看到有人盯着自家女主人仔细看,就立刻用恶狠狠的眼神把对方放肆的目光瞪回去,短短的一段路程,心力交瘁。
两人终于走到了约好的地方,见那里果然停着一辆低调但还算干净的马车,车夫靠坐在前面,双手抱胸,用帽子挡着脸,似乎在睡觉。
莉芭玻用挑剔的眼神看了看马车,不满地“啧”了一声,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贴身侍女。侍女走上前去,轻声问道:“请问——是亚尔伯特侯爵府上派来的马车吗?”
那车夫摘下帽子,胸前的衣服上果然有亚尔伯特家的家徽。娃娃脸的青年看着两人,露出一个亲切可爱的笑容,道:“是啊,我叫罗门,两位就是大人派我来接的人吗?”
——不远处的暗巷里,一个浑身衣服被扒光、只穿着一条短裤的男人昏倒在地上,被冻得浑身发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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