叠桌边上坐下来,打开上一波人留下的冰凉便当大快朵颐。
“让我也来一口吧。”影山步二话不说从便当盒里抢了一块炸虾天妇罗放进嘴里,让小式部目瞪口呆:“你不是吃过了吗!还跟我抢,是不是人啊!”
影山步快速把虾咽下去之后耸了耸肩,站到不远处放风,实际上让系统给便当里放了大剂量的泻药。
果然,等男人风卷残云地把便当收拾干净,没过多久就腹中排山倒海,面色古怪地隐忍了半天,额头都渗出冷汗,终于忍不住地佝偻下腰,便虚弱地咒骂留给他便当的前辈,一边连声请求道:“我出去上个厕所,整点给他们喂食就拜托你了,你怎么没事啊……”
“我就吃了一口。”罪魁祸首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我真的服了……不行了不行了我走了,操!”
看着这小青年夹紧大腿弓着腰一溜烟地钻进集装箱缝隙里,影山步站在原地等到听见铁门撞闸的声音才从兜里摸出微型照相机,背对着监控摄像头,以不引人注意的方实对着笼子进行了全方位的拍照。
这些人的生存状况十分堪忧,虽然手脚没有被锁住,但是吃喝拉撒都在笼子里,这些看守的人自然也不肯打扫笼子,只能尽快加速中转的过程,到货之后便有人提货出去,剩下的就跟着下一趟远洋轮船送走。
影山步选择的任务时间正是一批货物刚到不久的时候,而交接时的武装人员已经离去,所以相对来说行动自由一些。只不过虽然眼下空地里只有他一个人,但其实在门口还有两个守卫,其中一个会到处巡逻,所以他要抓紧时间。
笼子里的人刚被运来不久,看起来都形容狼狈,可以从状态判断出经历了海运,那么便不是通过合法手续被骗入境内再贩卖,而是在货源处便是强掳来的。
虽然这些人手脚没有被绑起来,但也臭不可闻,十分虚弱地抓着笼子上的铁条,用不同种类的语言哀求着什么。
影山步面无表情地拍照,没有理会这些人的请求。一来他不清楚怎么喂食,想必届时也不是什么让人好受的画面,二来他时间并不充裕。拍完照之后他收好照相机,丢进系统仓库,然后开始演戏。
他装模作样地弯下腰捂着肚子,在原地做出了艰苦忍耐的样子,最后也学着小式部的模样痛苦地溜了出去。到门口时,守卫还挡了他一下,纳闷道:“刚才不是出去了一个吗?”
“我们都吃坏肚子了,忍不了了,马上回来马上回来。”戴着棒球帽的瘦小男人原地跺脚,一副马上就要憋不住的模样,守卫便通情达理地放他离开。
顺着厕所的方向溜到仓库拐角,影山步脱离了守卫的视线范围,然后踩着室外监控的死角溜进了隔壁的仓库。
这个组织租下的仓库不止一间,为了方便即时掌握货运进出情况,管事的人在隔壁不远处的仓内休息。正巧这几日手中压着新货,管事人便睡在了隔壁仓里,至于为什么不跟货物睡在一起,当然是嫌弃这些人又吵又臭了。
管事人休息用的仓库与看守货物的仓库看起来一模一样,只在铁皮外墙上刷着硕大的数字用以区分。门口守卫问道:“你是谁?”
影山步的语气和肢体语言变得讨好:“我是须永老大手下的渡口宏史,老大说一定要抽万宝路,发消息让我给他送来。”
他从兜里摸出两盒烟,拆开其中一盒给守卫分了几根,恭维道:“您也辛苦了,站一天肯定很累了吧,来两根精神一下。”
守卫见他这么上道,登时心花怒放地接过烟,跟他随口聊了几句:“须永大哥要想抽烟问问兄弟们就好了,还费什么事呢,你也太小家子气了,就买一包烟。”
影山步心里微顿,有种事情不受掌控的预感。
他小心翼翼地问道:“您这话什么意思啊?大哥一个人还不够抽的吗?”
“哦……你不知道。”守卫掏出打火机给自己点上火,斜着看了他一眼,笑道,“今天临时开会,横滨的几个大哥都来齐了。”
影山步心里咯噔一声,然而此时骑虎难下,守卫已经在催促了。
“现在会应该快开始了,你还不赶紧进去?等会大哥想抽烟的时候你还没送到,可有你好受的。”守卫拿人手短,好心地提醒了一句。
于是影山步只好干笑着把那包拆了的烟塞进兜里,然后不得不从守卫身边的门缝里钻了进去,小门在他身后关上,发出轻微的响声。
完了。
影山步站在黑暗里,后背渗出冷汗。
他本来以为这仓库与隔壁是相同的守卫配置,却没想到遇到这种事,而情报里一个字都没有提。估计是底层情报人员接触不到这种临时通知给高层的消息变动。按原先的计划,他混进这个仓库之后只要释放催眠瓦斯就可以顺利地从管事人手里拿到纸质账本,再天衣无缝地原路离开,等有人发现异常时他早就离开港口了。
而现在他站在入口处,犹豫要不要当场停止任务,要怎么合理地离开而不被守卫发现异常,毕竟这样的情况超出预料,即便停止也不会将失误算在他的头上。忽然听到从黑暗深处传来脚步声,然后巡逻的守卫提着手电筒慢慢踱步而来,问道:“你是谁?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