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首领一点也不好笑的笑话,得到隐晦保证的负责人们这才纷纷松了口气,彼此间压低声音又交谈了一会儿,吃完碗里的东西便回到队员中间休息。接下来还有更多事情要做,首领放松了对权力的掌控,正是发展小团体的大好机会。
由纪小姐什么都好,就是不太理解岛国特有的传统习俗。她不允许集体中存在小圈子,但这种东西才是这片土地上最能让人产生归属感和安全感的所在。不过没关系,她是外国人嘛,又是条粗大腿,再不解风情也能包容原谅。
事实证明,人在高压状态下也拥有极强适应力,一顿饭的功夫过去,数小时迁徙带来的焦虑与不适就荡然无存了。区法院的生活条件自然要比警察局强过太多,吃饱肚子闲来无事的人们很快就回过神将这里上上下下翻了一遍。
值得拿去充做素材的物资多到不得了,大家还从地下室找到一套小型备用发电设备。这可是好东西,万一某天彻底断电,至少能凑合着挤挤用。
区法院占地面积并不大,森由纪趁着夜色离开时这里就已经探索完毕,又经历了一次“冒险”的人们终于安心睡去,只留下几个轮岗警戒的提心吊胆防备着隐藏在夜色中的一切。
浓重如墨的夜晚,人影如同混入汪洋中的水滴,一丝波澜也没有引起。森由纪开车顺着宽阔的主干道缓慢移动,走了二十多公里才遇上今天第一个猎物。
“让我看看……嗛,运气真差,好不容易碰上的人居然是治疗师。”
扎着扫把头的女人满脸晦气,森由纪摇下车窗笑着和她挥手:“有买卖做吗?换积分点。”
被咒术伤到可不像不小心挨上一刀那样清理干净伤口再吃点消炎药就能慢慢痊愈,如果没有治疗系术式的帮助,即便诅咒的人死了效果也会持续上一段时间。在死灭洄游的游戏里,伤口迟迟不能愈合相当于在自己头顶贴了个又红又大的“危”字,那是生怕死得不够快。
相比之下,花上几个积分换取一个好状态,可以说是相当划算的买卖了。唯一遗憾的是这个奸商一样的治疗师不会拒绝任何走到她面前且愿意付出代价的顾客,哪怕她才刚治好被这一位揍到只剩一口气的另一个“积分来源”。
不过也正是这种货银两讫谁也不帮的干脆态度才让她在乱世之中保持了难得的中立,也方便打听更多情报。
扫把头女人不耐烦的往后面指指:“那边有一个需要调整状态的,对了,据可靠情报,五条悟的学生,禅院家的新家主就在不远处,与其一点一点攒这种小积分,你倒不如和我们临时组成一个队伍同去搏一搏。”
刷副本嘛,带个奶多舒心。
“禅院?新家主?”
结界里假情报太多了,分分钟能把同一件事描述出不下十种新花样。通常情况下治疗师不会参与这种明显带有针对性的围杀,但是这次不一样,森由纪认为有必要稍稍冒点险,当然得多问一句。
扫把头身侧不远处一个奇奇怪怪的男人接过话题:“没错,伏黑惠。我们打算试试,杀不死或许可以吸纳进来,毕竟是十种影法术嘛,足以与六眼无下限匹敌的强大术式。”
“伏黑……惠,但是禅院家主?”
长发女人挑眉发出非常正常的质疑,扫把头笑了几声:“这里面故事可多着呢。外面都说五条悟当年花几个亿买下伏黑惠的抚养权,为得就是消灭世上唯一可能杀死他的人。哈哈哈哈,没想到吧,十种影法术尚未成熟,六眼倒先进了狱门僵。总监处下令但凡试图将他放出来的人都视作同谋死刑没商量,就不知道五条还能不能凭自己本事出来,抢在他之前杀死伏黑,你会觉得很有趣吗?”
“确实有点意思,说得我都动心了。”
森由纪把架在车窗上的胳膊收下来,推门下车:“我还没见过这种天生的幸运儿呢,刚巧借着机会见识见识。欸,你们说,这位小哥生得好看么?”
她自己就挺好看的,这么一调侃,原本僵硬的气氛迅速软化。扫把头裂开嘴狠笑:“要是好看呢?”
“或许我的标本收藏室里就会多出一个漂亮的等身娃娃了。哈,最近从术式里发掘出了保鲜和催促生长的作用,正愁没素材练手。”
治疗师也不是吃素的,要不然光凭守株待兔那仨核桃俩枣有一顿没一顿的进账,她手里无论如何也积攒不出即将迈入三位数大关的积分。
这个咒术师小团队内部随着她的暂时加入爆发出好几声欢呼,疑似首领的男人过来和森由纪握了下手,在上一场战斗中受的轻伤很快恢复如初。
“我就说嘛,你这土地主怎么舍得离开老巢独自在外游荡,恐怕从别的地方听到了风声?”眼看合作达成,扫把头心里又别扭起来,见治疗师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的样子就烦,从鼻孔里冷哼一声用力扭开头:“快点吧,想要击杀伏黑惠的人多着呢,再聊下去当心煮熟的鸭子飞了。”
小团体加速前进,很快就远远望见一个头发四处支棱的年轻人。反复比对,为首的男人道:“我从正面上,你们要么侧向要么绕后,治疗师跟我来。”
他并不完全信任这个临时加进来的女人,为了避免这家伙见势不妙撒腿就跑,自然要把她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