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由纪并不觉得母亲的病情有什么好隐瞒,她从外面端了茶水和甜点走进来,听到夏油杰这么问就点头:“没错,十几年前医生就做过诊断,她这辈子就这样了。其实浑浑噩噩的也没什么不好,人总有做梦的权力。”
五条悟听不懂他们在说谁,坐在圆桌旁的少年看一眼蛋糕看一眼女朋友,又看一眼蛋糕又看一眼女朋友。等他第三次这样做,森由纪抄起银制小叉子叉起一颗糖渍樱桃塞进他嘴里:“新学校好玩么?”
“嗯嗯嗯嗯嗯嗯!”多年教养不允许五条同学在嘴里有东西的情况下说太多话,他“嗯嗯”了一会儿吐出樱桃核:“挺好玩的,由纪你想进去玩吗?风景还行,人少清净,我的宿舍很大……”
“作为住在你隔壁的倒霉蛋,请容我郑重提示:由纪是个普通人,高专对她来说有危险。”夏油杰及时制止了五条悟的白日梦:“看不见咒灵对她来说是件好事,根据咒术条例,不应该让普通人知道关于诅咒的事。”
“yue!”白发少年伸长舌头作呕吐状:“别再把你那套老妈子理论拿出来讲了,由纪和别人不一样!”
说着说着眼看这两人就要动手打起来,森由纪托着下巴边看热闹边道:“看来你们两个就读的学校距离这里不算太远,让我想想……十公里?”
“差不多。”对于她这种“未卜先知”的行为,夏油杰很习惯。
但是五条悟并不习惯,他发现自己认识的只是森由纪这个人显露在海平面上的一点点山尖尖,少年贪婪的想要知道更多:“咦——?告诉我嘛,怎么猜到的?”
“因为我知道附近有所全日制全封闭的私立宗教学校,距离大概也就十公里。考虑到五条家的宗教背景以及夏油能看到我却看不到的那些存在,答案还用得着猜?”
她叉了颗草莓塞给白发少年堵住他毫无营养可言的没话找话:“身上没有带糖果吗?”
“唔唔!”五条悟摇头,夏油杰拆了他的台:“怎么可能,这家伙吃糖都快吃出龋齿了。”
需要补充糖分是一回事,随便乱吃到龋齿就是另一件事。
森由纪横过眼睛阴恻恻的对男朋友道:“需要我替你治疗龋齿么?我姑且对处理外伤还算擅长。”
能把“治疗龋齿”形容为“外伤处理”,想必手段相对正常医疗程序而言比较激烈。
五条悟都快把脑袋摇出残影:“不要!等我领悟了反转术式以后自己解决!”
“我才不管你那个什么术式什么的,万一现在牙就疼了怎么办?把嘴张开我看看!”
她相当“残暴”的板着他的脸非要瞧瞧那颗龋齿不可,五条悟用威胁的眼神去瞪老神在在看热闹的好友:“我没有龋齿!都是杰在胡说!”
“夏油会在什么问题上胡说我很清楚,快点张开嘴!”
森由纪只要认准目标就根本不会放弃,她干脆从椅子上站起来单腿压在五条悟膝盖上。论体术能用一只手吊打她的少年动也不敢动,轻易就被比自己弱了不知道多少倍的少女压制得喵喵叫:“不要!救命!”
森由纪:“你乖一点,摸摸而已我又不进去,不会痛。”
五条悟:“我还是第一次,我紧张!不然下回再说?”
森由纪:“没关系,我不是第一次。再说了,男人有可能因为这种事紧张吗?”
五条悟:“我不管别人会不会,反正我会!啊!不要摸那里!”
“你们两个能不能不要把检查龋齿这种事搞得好像发生了什么被锁文的情节一样?”
夏油杰忍无可忍,录制黑历史的手差点摔了手机:“已经有店员在往这里看了!”
“怕什么!反正不管他们看到什么都不敢告诉森先生,看就看!”森由纪捏着五条悟的脸两边晃,非要他张开嘴不可,后者“努力”想要逃脱,如果那两只手没有借机往人腰上放的话大概会演得真一点。
夏油杰突然反应过来:“等等!也就是说……其实森先生并没有去世吗?”
“所以你为什么会认为他已经去世了?他待在横滨活得好着呢!”森由纪改捏为揉,整个人干脆坐在男朋友腿上。五条悟脸都红了,看上去摇摇欲坠似乎随时都会昏倒。
就……香香的,软软的,暖暖的,头有点晕。
“够了!”
夏油杰实在不想再看那家伙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虚伪模样,起身绕到好友背后挥掌给了他一记手刀。刚才还“弱不禁风”的五条少爷反掌接下绝对能把自己送进治疗室的攻击,紧接着毫无防备的眼前一黑。
森由纪:“哼,敬酒不吃吃罚酒!”
她确实打不过这家伙,但不代表拿他没办法!
多少还有点同学爱的夏油杰开始替好友担心:“悟他没事吧,龋齿有这么严重吗?”
“严重的并不是龋齿。”森由纪紫色的大眼睛闪闪发亮:“外面有扎花用的丝带,你快去要一卷,赶在他醒过来前把人捆住!”
在担忧好友的良心与看他热闹的诱惑之间反复横跳了大概五秒钟,夏油杰飞速跑去厨房向操作台上的店员要了最宽最结实的那款丝带回来:“我来,我捆的结实!”
宕机后花了三分钟用于重启的五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