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叨叨地说着话,待她说完后,他才问了一句,“谁说我是来清修的?”
慕晚一愣。
她愣神的功夫,柳谦修将她另外一只鞋子穿好,他俯身,抬手勾了勾她的鼻尖,动作亲昵而宠溺。
“我是来陪你玩儿的。”
男人的脸近在咫尺,清俊好看。慕晚心底开出一朵小花儿,花瓣又香又甜。她站起身来,兴冲冲地说,“那走吧。”
两人拿了渔具,顺着后山的小径往清远河走。小径两边的草都淋了雨,走过之后,将腿上扫得湿漉漉的。
慕晚很喜欢后山,因为这里有大片的竹林,竹叶葱翠,还有清淡的竹子香气。她跟在柳谦修后面,看着柳谦修一身道袍,走路时道袍撩起,有种侠气和道气,真是太苏了。
说是来捉鱼,其实就是过来玩儿的。慕晚脱了鞋子,被柳谦修牵着上船。船划到河中央,柳谦修将网撒下后,两人就躺在了船上。
下了半天雨,天气也变晴朗。蓝天之下,大朵大朵的白云,像是缠绕在一起的大团棉花糖。
渔网下进河里,船停在河面中央,河流平静清澈,像一幅画。
慕晚身心放松,她躺在柳谦修的身上,望着蓝天白云,呼吸着秋雨后的新鲜空气,河流潺潺,小船轻荡,天地和时间仿佛都静止了下来。
她枕在柳谦修的怀里,柳谦修拿了书在看,书上卷着正殿里香火的味道,清新自然。慕晚翻身过来,柳谦修回神,垂眸看她。她眼睛盯着书皮看着,又是古书,文言文,一句话半行字,里面有说不出道不明的奥义在里面。
“你是拿了功课来这里做吗?”慕晚笑着问道。
他将书放在了一边,笑着捏了捏她的耳垂,“习惯了。”
确实是习惯,他大部分时间都很安静,而安静下来了就会看书。书被他放在一边,风刮过,纸张扇动,慕晚扫了几行字。
字是繁体字,她还认了个八九不离十,但里面的意思,她就不懂了。在柳谦修他们面前,自己就是个文盲。
“一直这样看,要看多少本啊?”慕晚感慨,“玄青子师父应该差不多看完了吧?”
“没有。”柳谦修否认,他眼睛里蕴着烟雨,将她乌黑的发撩到耳边,说,“每本书不同的时间看有不同的理解,道家修行讲究的悟道,不在量多。师父悟道接近八十年,书还是那些。”
他的解释,慕晚没听明白,但她抓了重点,眼睛睁大,她问,“师父悟道接近八十年……他今年多大年纪?”
“八十二。”柳谦修道。
娱乐圈内,明星们最注重的就是保养,而所有人都抵不住岁月,即使是看上去缓慢衰老了个几十年,但待到八十,老态掩饰也掩饰不住。
玄青子看上去也就六十岁,而实际上却有八十二岁,这是什么老神仙?
慕晚细看柳谦修的眉眼,他比她大了六七岁,然而实际上,柳谦修和与她同龄的男性看上去差不多。
慕晚抬手,摸了摸他的脸颊,问道,“你未来也会一直这么年轻吗?”
喉间浅叹,柳谦修握住了她的手。
“我的未来都是和你在一起的。”他吻在她的指尖,唇角微牵,“你自己看。”
她的手指被他亲得有些痒,心底被他说得有些痒。慕晚笑起来,对上他漆黑的眸子,身体一动,想要爬到与他平视的位置。她一动作,就被男人扶住了腰,将她抱了过来。
他的未来都是和她在一起的,未来有多久?
慕晚双手抱住他的脸颊,低头亲下,柔软的唇瓣缠绵,清风化不开他们的温情。慕晚轻吻着,小声笑起来。
“柳谦修。”她叫了一声,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你是不是有婚前恐惧症?所以才带我来道观里清修散心。”
他的手插、入她的发间,直视着她的双眸,带着厚重的温存与宠溺。
“恐惧什么?”
恐惧……她也不知道恐惧什么。
她舔了舔唇角,道,“你不恐惧吗?”
女人声音酥软,她的头发垂在了耳前,一缕斜阳穿过她耳边乌黑的发,照耀在了她的脸颊上,细腻柔软。
“嗯。”柳谦修点头,他笑起来,像是阳光穿透山谷。
“我恐惧你不愿嫁我。”
慕晚伏在胸膛上,他说话时,胸膛震动,她听着他的心跳,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