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曲云晚一张真诚的笑颜, 她的心里凉了大半截赶忙转过了头, 避开了曲云晚的目光。
一瞬间眼底爬满了犹豫, 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 挽回根本无济于事,心里那点惶恐与不安交织在了一起,一股罪恶感陡然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细微的变化早就被曲云晚看在了眼底,她这人最喜欢看着做坏事的人心有不安,等着公交车稳稳停在了离着省台不远处的站台口的时候, 她才唤回了曲雪的思绪:“小雪,该下车了。”
而曲雪早就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她又叫了一声才见着曲雪恍恍惚惚间回过神,不自然的冲她一笑道:“好。”说着两人一前一后下了车, 往省台走去。
离着大门越来越近曲雪整个人都沉默了, 甚至有点想避开她的目光,可即便是到了最后也不曾说过一句话, 而曲云晚则是一副兴高采烈浑然不知大事已经迫在眉睫的模样。
刚一进办公室, 曲云晚便见着气氛稍显得凝重, 连着有些人看她的目光都有些指指点点的, 她好奇了好一会儿, 却没有人上前跟她说一句话。
又一片懵懂的坐在了自己位置上,而此时张天天刚从领导办公室回来, 一张脸黑得跟个煤炭似的。
不由分说就走到了曲云晚跟前:“小曲跟我走一趟。”
话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姿态, 曲云晚这凳子还没做热和就立马站了起来, 跟上了张天天的脚步, 又忍不住问了句:“张哥,什么事啊?”
他并没有说话,脚步飞快,瞧着这幅架势曲云晚也不敢多问,只能跟着张天天往楼上办公室走,等着到一间豪华的办公室外。
从着门缝处便见着蒋思潼也在里面,而对面还坐着个中年男人,这个男人曲云晚还算认识,是副台长陈思雄。
陈思雄的脸色极为的难堪,话语也铿锵有力带着不容置疑:“这件事的采访进程,就到这里结束,不管如何所有的资料一律销毁。”
蒋思潼也是个死性子顶了句,义正言辞:“可是这个新闻是货真价实的,为什么不给审核过?”
这样一来直接挑战了作为台长的陈思熊的尊严,他的脸色出现了一丝裂痕,顿时勃然大怒道:“我说它是假的就是假的,怎么,你是翅膀长硬了吗?”
见着陈思雄怒不可遏的样子,蒋思潼怯着嘴,终于服了软:“陈台长,您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双手放在黑漆书桌上交叉在了一起,脸色逐渐变得越发的颜色,话更不是一般的苦口婆心:“那你是什么意思?小蒋啊,你都来省台十年了,你难道还不懂其中的规矩嘛?非得搞得被开除才满意?你孩子也不小了,一旦被开除,基本上就在新闻界混不下去了,你至于吗?”
这话动之以情,立马将蒋思潼心底的火焰灭了一大半,“我...”一提到孩子,等于是抓住了蒋思潼的软肋。
立马就让他彻底软了下来,不是他不想再继续反抗,而是他需要养家,还有个嗷嗷待哺的闺女正等着他在外拼搏奋斗。
见着蒋思潼眉眼上的颓败之色,陈思雄便摆了摆手,准备让他出去:“好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蒋思潼站了起来,刚一转身立马见着门外站着的两人,一抹尴尬的颜色顿时在脸上浮现,他看到了失望的神态。
只觉得浑身肌肉有些发颤,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颜色,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转身又朝着陈思雄开口道:“可是....”
陈思雄早就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扬言道:“没什么可是了,负责进度的相关工作人员,要么辞退,要么让他们转去别的部门,至于新闻中心以后肯定也不能要他们了,毕竟也要给前面一个交代,至于你也一样,到时候去人事部报道吧。”
又挑了个眼皮扫了眼蒋思潼,分明就是在警告他不要得寸进尺。
他的心底百感交集,伸出的手臂僵在半空中好一会儿,才将心口的愤懑之气忍了下来,艰难了移开了步子朝着陈思雄鞠了一躬道:“那陈台长,我先去忙了。”
“嗯,去吧。”陈思雄眼皮子都没抬一下,便把他打发了。
刚一出门蒋思潼看了两人一眼,立马拉上了两人就往僻静的地方走,等着周围没有人了,他这才松开了手。
他的表情极为的严峻,眼底还有些因为的红血丝,犹豫了许久才颤颤巍巍的从包里掏出了一包烟,抽出了一根往嘴里送,点燃了火。
等着火芯子一燃立马深深吸了一口,伸出手指着张天天跟她道:“这件事,你们刚才也听见了。”说到这里,蒋思潼整个人看起来颓然极了。
“那这个意思是,这个新闻我们不能检举,而且我们可能还可能面临着被开除?”张天天早就按耐不住了,闷棍子一声。
又将烟嘴送到了口边深深吸了一口,吞云吐雾道:“陈台长是这样的说的,但至少我们可能还可以留在台里。”
“留在台里?然后永远回不去新闻中心,那留在台里干嘛?”张天天早就怒了,一下子喷了出来,眼珠子瞪得圆鼓鼓的。
曲云晚看了心里也不好受怯怯问了句:“组长,那我以后是不是?”说着那股子委屈全都在眼眶里打转,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