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教毛概课的老师陈平生已经的走到了讲台跟前,他将课本一放颇为严肃的轻咳了一声。
像是指示信号一样,在场所有的人立马安静了下来,将视线放在了毛概老师身上。
陈平生如往常穿了身古朴的中山服踩了双布鞋,面容严肃沉着,整个人看起来精神矍铄,他朝着底下的学生开口道:“同学们,把书翻到一百六十二页。”
这声音铿锵有力,曲云晚立马转过了脸,立马翻到了对应的那一页,徐朝阳那手还僵在半空中,眼底扫到她专心致志的看着书本上的内容,略显有些尴尬的收回了手。
陈平生讲课在保持的一贯的严谨的同时引经据典更是生动有趣,因此他的毛概课倒也不算无聊。
她听得很是认真,勾画重点记笔记都是不敢拉下的。
过于的投入认真都让一旁的徐朝阳无法从旁搭话,只能瞪着眼干着急,俊朗的脸上明显掺杂着着急的神态,曲云晚即便是看在眼底,也全都当做浑然不知。
又不敢偏头偷瞄傅斯韫,徐朝阳来来回回瞧着她好多眼,那目光都快贴在她身上了,似乎又觉得不够亲密,又将身子朝她移近了些,这样一样都能明显察觉到阴影面的凉意。
“云晚我忘了带书了。”他的语气显得非常生涩,曲云晚这才转过头对上了他有些窘迫的眼神,眼睛往下一扫落在了下面被藏好的书本上,没多说话又不经意的将视线往后偏了一点。
他正聚精会神的将注意力放在了讲台上的陈平生身上,根骨分明的手指上夹着笔显得格外的雅,不敢多看立马收回视线,朝徐朝阳点了点头:“那就一起看吧。”
她的声音很温柔,带着南国女子常有的软糯气息,一寸一寸的划过耳际,那笔尖一停目光朝两人身上一扫。
只见着徐朝阳贴的特别近,似乎察觉到了他的过多的亲昵,脸色略显得有些不自然,身子往后缓缓一缩,又将两人的距离拉大了些。
他都瞧着她懊恼地扣紧贝齿的烦闷,似乎察觉到自己的注意力过度放在了两人身上,傅斯韫眼色一淡又移回到了陈平生身上。
倒是徐朝阳以为曲云晚对他有意,奈何性格羞涩,因此只撒了欢的献殷勤:“云晚,我来帮你勾画吧。”
说着徐朝阳就准备拿起笔往那毛概书上留下自己的印记,这样一动,就让两人离得更近了些。
他都闻得着她身上清甜的香味,一点点沁入他的心底,卷起一阵阵的涟漪,忍不住让心中的胆色又放大了些。
见着他又往她凑近了些,曲云晚连连一摆手道:“不用了,我自己来。”
声音有些慌乱不知所措,声量略微有些大,周遭的人似乎都被吸引了过来,纷纷投以好奇目光。
看得她更加得不知所措,如此的动静自然引起了讲台上陈平生的注意。
这位花甲老人是从国家新闻周刊主稿人的位置上退了下来,收到了南大的邀请然后到南大授课。
陈平生上了两门课一门是毛概,另一门便是新闻历史学,算是新闻学院的老资格了。
就连院长来了也要恭敬的唤他一声陈老,而他的课基本都是座无虚席,且少有迟到早退的现象出现,原因是陈老对学生卡的非常的严格。
这种稍有的情况一旦出现立马引起了陈平生的注意,他淡淡的笑了笑:“是我讲课不够生动吗?”
一听到这个话,曲云晚脸色有些不自然的红晕,羞愧之意让她忍不住低下了头。
此时的课堂上极为的安静,陈平生扶了扶眼镜,右手一轮指着她道:“这位女同学,麻烦你站起来回答一下老师的问题。”
一刹那间朝她涌来的目光更加的浓烈,大多是好奇,看笑话似得密布在她的身上,她有些慌乱的看着陈平生。
在他目光的注视下缓缓站了起来,摇了摇头柔声道:“不,陈老师讲课十分有趣。”
她脸色有些不自然的羞怯,目光闪烁,不安的看着周遭的人,余光处似乎正瞧得见他皱了皱眉,脸色有些复杂。
陈平生细细打量了她一眼,似乎不愿意放过她,踱步走在讲台前:“那这位同学,你知道当今世界的主题是什么吗?”
“和平与发展。”声音如蚊蝇般细微,似乎有些不太自信。
陈平生点了点头:“这位女同学回答的不错,说下你的学号。”又转过身拿起了点名册。
这个仗势着实有些唬人,曲云晚在周遭幸灾乐祸的眼色下涨红了脸:“6709532。”
她的声音并不大,却在安静的环境下显得格外的清晰,陈平生一扫花名册,过了五六秒半抬起头与她对视:“曲云晚?”
她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陈平生笑了笑冲着她开口道:“名字还不错,我记住了,以后上课认真点,不要光是想着谈恋爱,坐下吧。”
这话一出,所有的视线都裹着她跟徐朝阳,周遭隐隐地嘲笑声,然后逐步变大,那白皙的脸颊上变得通红,倔犟的瞪了眼徐朝阳,似乎在埋怨他之前出格的举动。
顺势咬了咬下嘴唇,在准备坐下的那一刹那朝着傅斯韫望了眼,恰巧与他四目相撞,似乎能察觉到他眼底的笑意,她慌乱的撇过头立马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