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眼,他眼眸无波,亦如他的心境。
“我求你别报案。”钟淑艺脸色苍白,唇色也暗沉了几分。
没应。
“万定,我求你了。”她语气里满含恳求,话语里带着哭腔。
万定咀嚼最后一口包子,然后喝牛奶看电视,钟淑艺在他面前就像是空气。
也不知道她哪来的错觉,会认为他会对她心软。
下一秒,钟淑艺噗通跪在万定的面前,她伸手摇动他的膝盖,哀求道:“我不想坐牢,从小到大我没有求过谁,也没有对谁下跪,我求你放过我。”
万定微微蹙眉,丹凤眼垂下睨着她按在他膝盖上的双手,神色不悦。
敏感地察觉到他的不悦,钟淑艺收手,心里生出一股令她绝望的想法。
这个男生......其实很厌恶她。
明明他可以任凭余雪落亲吻戏弄,却厌恶她一丁点的触碰,哪怕只是膝盖的位置。
余雪落真幸运,先在他心里占了一个角,真希望这个角很快换上另一个人,谁都好,但不能是余雪落,她憎恨她。
“我求你,我可以给你钱,一万?两万?多少钱我都给你。”
“手表我已经还了,我不知道这个手表这么昂贵,我才二十一岁,下半生不想在监狱里渡过,原谅我吧,你就当是行善放过我吧。”
钟淑艺几欲要哭了,昔日的嚣张傲慢消失不见,此时的她就像是一只落水狗,为了不坐牢她可以舍得膝盖跪地,放下自尊求饶。
万定喝完牛奶将牛奶袋子丢进垃圾桶,他没有任何表示,表情淡漠依旧。
他不是心慈手软的人,除非哭着求他的人是余雪落,当然他也不会让余雪落有哭着求他的这一天。
齐夏和齐表姐从浴室间里走出来,看到大厅里的情景被吓了一跳。
在这个合租房里,她们受过钟淑艺多少气?
她从来不打扫大厅的卫生,从来不主动倒垃圾,厨房弄脏了也不清理,怎么说她都油盐不进,跟她合租简直太憋屈。
而就是这么一个倔骨头,此刻居然直挺挺跪在万定的面前。
齐夏跑去拍余雪落的房门:“落落,起来了,起来了。”
半晌余雪落打着哈欠开门:“怎么了?”
“你去看大厅。”
“怎么了?神秘兮兮的。”
虽是这样问,余雪落已经走向大厅,然后神色一顿。
她慢慢走向大厅,钟淑艺很快也发现了她,像是受到了极大的羞辱她慌忙站起身,终究还存了一份骄傲,她不肯让余雪落看见她下跪,余雪落是她的敌人,从她搬进来的那一刻开始的。
对视片刻,余雪落走到沙发前坐下,手搭在万定膝盖上:“早上吃什么?”
她问他,像是没有看见钟淑艺之前的窘态。
万定给她打开一次性塑料盒,里面是十来个白白胖胖的蒸饺:“你吃这个,还有牛奶。”
“嗯。”
看余雪落手搭放的位置,又看了看她事不关己的神情,钟淑艺返回房间又重重甩上房门。
也不知道她又生哪门子的大小姐脾气,余雪落回头看一眼,然后捧着万定的脸问:“她求你了?”
万定眨眼看她:“嗯。”
“你的意思?”
“坐牢。”
真是个狠人。
余雪落吃饺子,她在思考钟淑仪的事。
她昨晚查过了,盗窃十七万的赃款要坐六七年的牢,这对于一个年轻女性来说,这个惩罚会不会太重了?
万定知道她在想什么,也没有打扰她继续思考,而是吃了她一个饺子继续看电视。
对于他来说,整件事他并没有损失什么,手表又回到他手上,一只手表套出一只白狼,效果挺不错。
“心软了?”他淡淡问道。
余雪落抬头看他。
万定:“昨天她欺负我们了。”
“也被我们欺负回去了。”
“所以盗窃可以原谅?”
两人低声交谈着,就像在讨论一块肉要如何煮熟。
作者有话要说:迟到了,留言有红包。
不不想写钟淑艺这女人了,大家说吧,怎么解决?作者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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