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但这三天,不管是呆在房间里还是甲板上,都能看到大海。
她猜想,在自己房间里的婆婆和奶奶,想必现在也跟她一样兴奋。
苏彤猜得并没有错,此时陆老夫人和陆母,正同样对着窗户外的大海,兴奋的仿如几岁小孩。
鸣笛声起,游轮开始慢慢驶出港口,毕竟是在水上,晃动是难免的,不过并不大就是。
船调转放下,苏彤得以站在海上的角度回看天津码头。
身处码头之中,虽人多,一切井然有序,所以并不觉拥挤。可现在置身事外去看,熙熙攘攘,到处是人头。
忙碌的工人,依依惜别的亲朋好友,又或者是无事闲来码头逛的人,等等,共同构造了天津码头的繁荣。
() 游轮彻底驶离港湾,人处游轮之中稳的仿如陆地。
陆一诚抬手看了眼时间,九点零五分。
游轮十点开始有餐点供应,他问妻子,要不要趁着一个小时到甲板上走走。
初出海的人,自然是无法抗拒站在甲板上眺望大海这个诱惑的。
“那我去叫妈和奶奶。()”陆一诚打开房门,因为房间就门对门,有什么事找起来也非常方便。
听到要去甲板上看海,陆老夫人和陆母都有些迫不及待。
不一会,女人们都收拾好自己,跟着陆一诚来到公共甲板上。
兴许是才开船的缘故,游客们呆在舱内并不闷,甲板上没多少人,这正方便了她们。
一开始,陆老夫人和陆母多少有些畏惧深不见底的大海,不敢太靠近栏杆。
但到底敌不过好奇心的驱使,加上看别人站在那也没事,于是仗着胆靠近。
一回生二回熟,加上大海上是那样的迷人,两人很快就克服了恐惧,玩的不亦乐乎。
陆一诚忽然想到什么,对苏彤说:你看一下孩子,我回一趟房间??()”
“怎么了?落东西了?”
“嗯。”
陆一诚快步走回房间,再回来时,手里拿了一部相机。
苏彤一眼就认出来,是MinoltaMaxxum7000胶卷相机。
她并不是摄影发烧友,对拍照也不感兴趣,对相机更是没涉猎,但却一眼认出这个相机,是因为曾被同事强拉着参加了一个摄影展览,期中就有展出近百来年最经典的十款相机,期中就有这款。而她之所以记住这款,纯粹是因为十款相机里,她最喜欢这款,便停留多了点时间,将它仔细端详。
没想到,上辈子已是老古董,被数码相机彻底淘汰掉的曾经在胶卷相机中占有过一席之地的MinoltaMaxxum7000,此刻竟然出现在她面前,而且还是能用的。
苏彤笑眯眯夸赞道:“还是你想得周到。”
出门这么匆忙还能记得带上相机,相反地,她是一点都没想起相机这东西。
可能因为也没在陆家见到过,加上她对这时候的偏见,总容易以为很多东西都没有。
拿来相机后,陆一诚便专心当起摄影师。
说实话,这还是苏彤有记忆以来,第一次用胶卷相机照相,挺不习惯的,因为没办法在拍完后立刻知道拍的好不好。
但她敢肯定,前面刚开始拍的那几张肯定不好,因为紧张,放不开。
呜呜,可惜不是数码相机,没办法提前毁尸灭迹,拍成怎样都只能等相片洗出来。
拍了不知道多少张相片,苏彤笑都笑累了。
在陆一诚的镜头再次对向她时,苏彤摆了摆手:“不拍了,让我专心看一下海吧。”
游轮应该时已驶入深海,深海区的海面和浅海区,简直判若两海。深邃的吓人。苏彤甚至有些胆怯直视。
() 大海在普通人靠近不了的地方,终于毫无遮掩,尽情展露了它的凶残。
古往今来,也不知道多少人选择了大海作为自己的最终归宿。
此时此刻,看着仿佛能吞噬一切的大海,苏彤不禁想问,他们会害怕吗?在这茫茫深海里会觉得孤独吗?
才这么想又觉得好笑,笑自己果然很没胆气。
陆已诚捕捉到她这不经意的笑,卡擦按下快门。
留下这一瞬,他才问:“笑什么?”
苏彤瞎说道:“在想我们会有机会遇到龙王吗?”
听到这话,陆已诚笑了,就连陆老夫人也笑了。
陆老夫人这一代人,基本没接受过唯物主义教育,但这几十年看的新闻多了,也都渐渐不再迷信那些神话。
她笑苏彤:“傻孩子,这世上哪里有龙啊,不过都是神话故事。”
“是吗?”苏彤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灵魂,红旗下生长,接受的都是唯物主义教育,但此时此刻,却是比陆老夫人更不坚定。
这话虽然时随口敷衍陆一诚的,但也是半认真半开玩笑。
陆一诚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但这会却是不忍毁了妻子的童真,于是说:“对未知的事物,保持质疑。”
苏彤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哈哈笑了起来。
笑声被海风吹散,彷佛能散落至目之所及的每个角落。
时间过去了一个多小时,甲板上慢慢地也人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