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时安,你对自己这次的成绩满意吗?”
“这次是你第一次参加1000米速滑,感觉怎么样?”
“听说你文化课成绩也十分优异,以后会如何抉择?”
“安安,安安麻烦看这里,我是你的姨姨粉!”
结束比赛,盛时安被记者包围,纷纷攘攘中,他听到个久违的名称,视线向被挤在人群后方的一位女记者看去。
呼,“姨姨粉”女记者高兴坏了,看着气质冷傲的英挺美少年,激动地递上话筒,问出个与同行截然不同的问题:“今天家里人有来看安安比赛吗?爸爸来了吗?”
“没有。”许是提到那人,冷傲少年眼神瞬间软化,“天气太冷,没让爸爸来。”
“天气太冷,还是人太多啊?”姨姨粉眨眨眼睛。
她是真姨姨粉。
盛时安竟笑了下。
这位总是很严肃的小少年,笑起来原来这样好看。
值了!
大好机会,女记者竟不想再多问:“安安加油!社交平台上多更点照片视频吧,我们想看爸爸!”
十年过去了,当初裴昱在节目上露了个脸后,就鲜少出现,让她们这些观众抓心挠肝了好多年。
也有很多狗仔试图花大力气跟拍他们父子,但是不知怎么又一个个快速放弃。她是行内人,倒隐约听说过一点儿内情:据说安安崽崽的另一位爸爸来头很大、招惹不起。
【呜呜,姨姨粉集合!】
【这位记者姐妹,你也加油!替我们多跟安安说两句啊!】
看赛事直播的观众,本就不少一直在关注着盛时安成长的姨姨粉,这下子全被炸了出来。
【还有看台上那是颂颂和一帆吧?摄像你让我们看看清楚啊,你比十年前的《父子》摄像还差劲!】
【别骂了,这我徒弟。】某当年的摄像小哥儿、如今的摄像老师,哭笑不得打字。
好嘛,这下子炮火可有了地方倾泻,全朝着他去了……
盛时安却已经回到后台,换了衣服,见到程颂颂和杨一帆。
“哥,你真棒!”杨一帆见到盛时安,不管不顾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他也十三岁了,最近体重控制颇见成效,有点儿肉肉,但算不上胖,圆头圆脑的,依然可爱。
十五岁的程颂颂却出落得唇红齿白,眉清目秀,谁见了都要夸一声“漂亮”。
但一开口却一身痞气:“走,哥带你们吃大餐去!”
“你是谁哥?”盛时安扫他。
“你是我哥。”程颂颂一秒接话。
没毛病啊。盛时安本来就比他大。
杨一帆看了眼他越大越怂的颂颂哥,笑着掏出手机拍了张程颂颂和盛时安的照片,发给云朵。
——她在国外,参加一个很重要的大提琴演出,所以回不来。
“好了,改天请你们吃饭。”盛时安把自己的包装
好,“我有点急事,要先回H市。”
“什么急事啊?”程颂颂皱眉。
“没什么。”盛时安没有多说。
爸爸最近身体似乎有点问题,他集训了好长时间没见过他,心里不踏实得厉害。
现在好不容易比赛结束了,当然要立刻回家。
裴昱已经在家里等他。
正是冬天,外面很冷,但家里有地暖,房间内温度其实不低,盛淮穿了单衣还有些热,裴昱却穿了两件,手指依然冰凉。
“撑得住吗?”盛淮在轮椅旁俯下身,帮他把毯子往上拉了拉,又调整了下他腰后的垫子。
裴昱虚弱地点点头。
“在医院住就是,非得折腾回来。安安已经长大了,没有那么脆弱,不用瞒着他。”盛淮握住他的手轻轻揉捏,帮他按摩,也帮他暖手。
裴昱的病时隔多年卷土重来。
现在有了更新的疗法,医生说预后良好。
但治疗需要时间,化疗和以前一样必不可少,过程要受的罪比当年少一些,但裴昱还是日渐虚弱。
“跟他说……阑尾炎……手术。”裴昱坚持。
安安梦游症已经好了,惊恐症也很久没有发作过,但裴昱始终记得他敏感脆弱的样子。
“好。”见他没什么力气说话,脸也白得半透,盛淮强忍心痛答应他。
“我到沙发……坐,不要……轮椅。”裴昱又要求。
“不要折腾了,等会儿骨头疼。”盛淮怕他活动多了疼痛加重,不肯扶他起来。
裴昱却扒着他的胳膊,自己强站起来,两条腿虚弱得直打晃。
盛淮赶紧抱住他,托住他腋下,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借自己力站住。
随后他给张伯使了个眼色,张伯赶紧把沙发布置了下,盛淮这才半扶半抱着,把裴昱安稳放到沙发上。
见他打了个小小的寒颤,又忙把毯子给他盖好。
“轮椅,收走。”裴昱头无力地歪在盛淮肩上,不忘提醒张伯。
“这——”张伯有些迟疑。
“听他的。”盛淮开口。
裴昱放下心来,闭起眼睛,养精蓄锐。
——一养就养睡着了。
等他睡醒的时候,天已经擦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