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饭菜要凉了,你不吃别人还要吃。”
他说着,凉凉扫他一眼。
孟归立刻懂事。
“哥,你切。”他收起手机,示意盛淮切蛋糕。
盛淮再次举起刀子,这次桌上没人捣乱,可门铃又响了起来——
“还请了别人?”盛淮顿下动作,询问裴昱。
裴昱摇头。
这时,张伯已经把门打开。
门外站着一对夫妻,方先生和他的太太——盛淮的母亲。
“小姐。”张伯心里一喜:小姐莫非良心发现,来给先生庆生?
可惜,下一秒,他的美好想象就被打破:
“好哇(),你可真是好兴致!看见桌上的蛋糕和大餐?()_[((),盛母勃然大怒:“小舟今天开庭,你就这么高兴?你弟弟一辈子都毁了,你满意了?!”
“小姐!”张伯伸手将她阻拦在玄关,“今天是先生生日!”
“生日?”盛母只顿了一下,越发歇斯底里,同张伯撕扯着要往里冲,“生日又怎样?我就不该生下你!你怎么有脸庆祝!”
一桌人面色都变了,唯有盛淮淡定如常。
“方先生是嫌最近生意太好做?”他淡淡抬眸,扫向玄关处闷不吭声的男人。
男人垂垂头,支吾了一声“抱歉”,终于还是上手,跟张伯一起,把状若疯狂的盛母拉了出去。
“不好意思,搅了大家兴致。”盛淮向众人道歉。
孟归和黎星都知人情世故,自然连声说“没事”,又一唱一和岔开话题。
裴昱却不自觉发起呆:醉驾、今天开庭……文斌哥早上给他发过信息,说哥哥那桩事故的肇事司机,今天开庭审判……
这顿晚餐吃的虎头蛇尾。
饭后孟归和黎星也没多留,很快告辞。
张伯哄着盛时安去洗漱,盛淮则跟着裴昱上了二楼。
“阿昱,对不起。”见裴昱在工作台前坐下来,盛淮迟疑了下,才开口。
“对不起什么?”
“画。”盛淮看他一眼,“你还没说原不原谅我。”
“原谅。”裴昱随口答。
“谢谢阿昱,阿昱真大方。”盛淮奉承似的说着,见裴昱低头摸索着把画刷往插笔器上插,却总也对不准孔位,心疼又好笑。
“我帮你。”他从他手上取下画刷。
“要按顺序来。”裴昱不放心。盛淮一边放,他一边摸,必须得保证刷子由粗到细,他才舒服。
“眼花还治不好你的强迫症?”盛淮揉了下他脑袋。
“没有强迫症……”裴昱不高兴地嘟囔。
“谢谢阿昱。”想到他身体虚弱,视物又模糊,还悄悄画了画给他——哪怕动机可疑,盛淮心里还是止不住发软。
“你刚刚谢过。”裴昱仰头看向他。年纪也不算很大,怎么就记性这么差了?
“我谢不够。”盛淮笑着捏了下他脸蛋,“很多年没有人给我过生日了,阿昱,我很开心。”
很开心吗?可是,那个女人……裴昱想到这里,怔了一会儿:“盛淮哥,那个小舟,肇事时间和路段,你清楚吗?”
盛淮心里咯噔一声。
“清楚。”他声音有些紧张。
他上次确认后就准备告诉他和知远,但因为临时去处理他母亲闹出的乱子,意外搁下了。
裴昱现在这样问,显然是想到什么。
“方舟,是知远那场事故的肇事者。”他也不等裴昱再细问,直接说出答案,“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还没来得及跟你和知远说。”
“哦。”裴昱钝钝应了一声。
() “阿昱……生气吗?”盛淮手指紧了紧。
“生气。”裴昱很是坦率。
“对不起。”盛淮心脏一紧,“我——”
“那个人才不该生。”
盛淮道歉道了一半,裴昱开口。
“什么?”
“盛淮哥,你妈妈脑子不好使,应该去看医生。”裴昱直言不讳,坦率得有些过分。
盛淮却静了静,笑出声来:“你说的对。”
“所以,阿昱是生她的气,不生我的气?”为防万一——特别是防止小笨蛋哪天忽然想起来,又跟他算后账,他还是问清楚些好。
“为什么要生你的气?”裴昱一愣。
“因为,方舟……跟我有血缘关系。”盛淮答。
“那你有把他当家人、偏袒维护他吗?”
“绝对没有!”盛淮立刻答。
“那我为什么要生你气?”
“嗯,你不气我就好。”盛淮松了口气,“阿昱是非分明,胸怀坦荡。谢谢阿昱。”
“不用谢。”裴昱说着,认真又看了他一眼——虽然看不清:“你是因为在求偶,才这么说话的吗?”
“……不是。”盛淮很庄重地摇头,“阿昱本来就是非分明,胸怀坦荡。”
“哦。”裴昱眨眨眼,姑且信了。
不过,说到这个,他可又想起了别的:“白月光是怎么回事?”
盛淮头有点儿疼。
这浪一波一波的,快把他拍没了……
“没怎么回事,没有什么「白月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