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淮摸了摸他额头,半真半假忧虑:“这可怎么办,本来就不聪明……”
裴昱刚才迷糊,听到这话却又不迷糊了:“本来就不什么?”
“没什么。”
他特意压低声音,他还听得到……
盛淮喂他喝了口水,扶他躺好:“睡吧。”
裴昱没睡。
裴昱睁着眼,背了长长一串圆周率,一阵咳嗽才停下来:“我没傻。”
盛淮看着他认真的眼睛,心头一阵麻痒:“嗯,你没傻。”
他捏了捏他脸蛋,傻瓜呆呆的,白给他捏,也不知道躲。
“程哥他们还夸我聪明。
”裴昱还一心自证。
他很聪明的(),至少记忆很好?()?[(),读书时理科也不差。昨天奥林匹克知识竞答,他们全都不是他一合之敌。
“谁夸你聪明?”盛淮语气变了味儿。
“程哥。”裴昱什么也没听出来,还怕他不信他——
“你去看直播回放。”
早看过了,盛淮不想再看。
“我知道了,阿昱很聪明,一点儿都不傻,长眼睛的人都知道……”
不就是夸吗,谁不会?
盛淮一串彩虹屁,从他小时候夸到他现在,夸的裴昱眼睛弯弯。
“好了,睡觉。”盛淮又捏捏他脸。
“疼。”裴昱蹙眉。
“我没用力。”盛淮冤枉。
“身上疼。”裴昱说着,翻身趴过来,“按按。”
“哪里疼?”盛淮心一紧。
“全身,酸疼。”裴昱低哼。
“因为发烧吗?”
“嗯。”
“明早去医院好不好?”盛淮心里不踏实,手已经放他背上,却不肯按,“答应我,我就给你按。”
“好。”裴昱委屈地应了一声。
他哥从来不威胁他。
不对,他哥让他去医院,从来不跟他商量……
“舅舅。”盛时安不知何时出现在裴昱房门口,头发凌乱,睡眼惺忪,手里抓着同样绒毛凌乱的树袋熊。
“爸爸很难受吗?”他担心地问。
“没什么,烧已经退下些了。”盛淮说着,收回手。
他才没按两分钟,裴昱就睡着了,不过他看他睡梦中依旧蹙着眉,怕他疼,不知不觉一直给他按了下去。
“你怎么起来了?上厕所?”他问盛时安。
盛时安摇摇头。他做了噩梦,惊醒了,睡不着。
“我可以跟爸爸睡吗?”他低声问。
“我陪你睡。”盛淮站起身。
那还是算了。盛时安摇摇头:“不用了,你照顾爸爸吧。”
他说着,走到床前,把树袋熊塞到裴昱怀里,把它压在裴昱胸前蹭了片刻,又拿起来。
“你这是……做什么?”盛淮看不懂他这是什么操作。
“充点儿爸爸味道。”盛时安理所当然道。
他说完,搂着“充好”的玩偶,从从容容回了自己房间。
盛淮怀疑地看着他背影:他到底是醒着,还是在梦游?
不过,看着他好好进房,盛淮松了口气,孩子显然不是梦游。
顶多就是睡迷糊了,忘了掩饰——“充味道”这种事,他怕不是已经偷偷做了很久……
他笑了下,低头看向裴昱。
知道不妥,却没忍住,俯身靠近他脸颊,轻轻闻了闻……
第二天,裴昱烧退了很多。
不过盛淮还是带他去看了医生,开了药,顺便打了那个提高免疫的针。
打完针裴昱
() 去看了裴知远,又回家继续画画——本来他要陪盛时安去游乐场的,盛淮不同意,说盛时安太久不去幼儿园,功课该落下了。
幼儿园哪有什么功课,有功课盛时安也自信不会落下。
但盛时安知道,舅舅是怕爸爸累。
所以他乖乖去上了幼儿园。
但一整天,小孩儿都魂不守舍,如坐针毡:他担心爸爸不舒服。
好不容易捱到放学,他被迫排着队,跟那些慢吞吞的小豆丁一起慢吞吞地走出来,心里都快急死了。
好在,到门口时,有惊喜等着他:爸爸和舅舅并肩站在门口,他俩一起来接他了!
盛时安心里高兴,面上却矜持,小大人似的看了眼舅舅:“你怎么也来了?”
这淡淡嫌弃是怎么回事?
盛淮听出来了,但不跟他一般见识。
幼儿园门口人多,他怕裴昱在人群中又沾染上什么病毒细菌,催着他们俩赶紧上了车。
裴昱带了双层口罩,有些闷,上车后他扒掉一层,才看向盛时安:“去一个小游乐园玩儿,可以吗?”
下午他跟盛淮选过了,附近有个小游乐园,游玩设施不多,但人少清净,放学去玩一两个小时刚好。
“现在吗?”盛时安没立刻答应,自己拿消毒湿巾擦了手,摸摸裴昱额头:“爸爸还难受吗?”
裴昱摇头。
身上还有些疼,但他下午睡过一觉,精神还不错。
盛时安这才点了头:就少玩一会儿,权当让爸爸散散步,锻炼锻炼。
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