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裴昱坐过来,接过感冒药,递给盛时安,还端着水杯,看起来,是打算喂水给他喝。
盛时安立刻“活”了过来,就着裴昱的手,乖乖把味道古怪的药水喝了下去,又咕咚咕咚吞了几大口水。
吃完药,他感受了下头上的退热贴,大眼睛骨碌一转,身体软叽叽往沙发上一倒,“虚弱”地打了个哈欠。
“困了就回房睡觉吧。”裴昱说。
“嗯。”盛时安点点头,但没动弹,略紧张地蜷蜷脚趾,看向裴昱:“爸爸……抱。”
盛淮瞥他一眼:“要是病得厉害,明天帝都就不要去了。”
那怎么行?盛时安立刻支棱起来:
“我已经好了!只是为了早点睡,明天早点起来!()”
盛时安确实好了。跟裴昱不一样,他这场感冒来得快去得也快,到现在,只是感觉有点儿困。
——像大半夜没睡觉似的。
裴昱抱他回房间,给他讲了一本书,他模模糊糊说了声晚安爸爸?()_[(()”,搂着玩偶,果真呼呼大睡起来。
一夜好眠,第二天出发时,他连蹦带跳,精神焕发。
H市距离帝都不算太远,落地后又有车来接,一分钟没耽误,中午时,一家三口已经乘船在某皇家园林游湖了。
裴昱不喜欢人多,乘船游玩这种方式很适合他。
船是仿古设计,但其实是电动的,也不需要费力去摇去踩。
有盛淮控制方向,裴昱不需要操心,他和盛时安惬意吃吃零食喝喝酸奶,聊聊湖边园林建筑,然后,缓缓打了个哈欠,头开始一点一点往下垂。
“困了?”盛淮有些后悔,早知道先去酒店休息。
“不困。”裴昱昂起脑袋——五秒钟,又对自己妥协:“这里很舒服,我想躺一会儿。”
他说着,在船上躺下来,舒展四肢。
今天阳光明媚,但湖上的风并不燥热,吹在人身上是真的舒服。
裴昱不困——只是想闭目享受一会儿。
“爸爸?”五秒钟后,盛时安小声叫。
“算了,让爸爸睡。”盛淮起身,把自己的防晒衣盖在他身上,又拿身体帮他遮住直射面庞的阳光,静静看着他,目光温柔宠溺,又带着隐隐担忧。
取消了剩下的爬山逛园林行程,游完湖,盛淮直接把盛时安送到酒店,把他交给陈峰带:“你上去睡个午觉,我和爸爸……出去看场电影。”他说着,伸手覆上裴昱手背,“恩爱”地抓住他的手。
关于裴昱的病,两人商量过,决定不告诉盛时安,以免增加他的心理压力。所以看病的事,自然要瞒着他。
盛时安没有多想,愉快点头,小手一挥:“去吧,你们多玩一会儿,别太早回来!”
孩子这语气,怎么跟老父亲似的……陈峰牵了他进酒店,不由自主想。
不过,这孩子还以为盛总夫夫两个是去约会的,唉,也不知道裴先生的病要不要紧。
从前的检查结果大多可作参考,但医生评估过裴昱情况,还是给他开了几样检查。
看到有穿刺,裴昱手指不由自主在腿侧叩击起来。
“怎么了?”开始没注意,在穿刺室外等候时,盛淮才注意到他静不下来的手。
“怕疼?”他一时心疼,没有多做考虑,伸手握住他几根跳动的手指。
“不怕!”这种话题的反应上,裴昱嘴一向比脑子更快。
嘴还挺硬。盛淮下意识笑了下,又放平唇角。
笨蛋,以前是不是受了很多罪?
“怕疼也没什么丢人的。”压下杂念,他安慰他。
“我真的不怕疼。”裴昱条件反射般答。
() 做骨穿会打麻药,其实没多疼,他就是不喜欢那个过程,而且,这种不喜并没有因为经历过的次数变多而减少,反而一次比一次更重。
不过,被盛淮握住的手渐渐平静下来,裴昱安心了很多,就像……哥哥在他身边时一样。
“谢谢你,盛淮哥。”
他反常地不觉得被碰触难受,任由他握着,甚至在进房前,依赖家长的小孩儿一样,紧紧抓了下盛淮的手腕。
不做算了。那一瞬间,盛淮想。
然而,医生开的所有检查,裴昱一项不漏,乖乖都做了。不过,检查结果大多并不能立刻出来。
仅就他先前的检查,医生的说法和本地医生没什么区别,只是针对他最近抵抗力差的问题,建议用上有免疫调节作用的药物,需要每周注射两次。
也不需要到帝都,本地就可以注射。
盛淮稍微安心。
做完检查,天已经擦黑。
看裴昱有些疲惫,盛淮打消了带他们去吃某家米其林餐厅的念头,让陈峰订了饭送到房间。
“爸爸,程颂颂家就在帝都,他说要来找我们玩!”一进房,盛时安就给了他们一个“惊喜”。
“你告诉他我们在帝都的?”盛淮蹙眉。
“不是。”盛时安看了舅舅一眼,他只是想拿程叔叔“刺激”他一下,没想真引狼入室,把爸爸叼走,“中午有人在景点拍到我们,传到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