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头,默默给张伯发信息:
[把二楼客房向阳那间收拾一下,通通风。]
[床品铺套干净的。]
客房很久不住人,笨蛋感冒了,吸进尘螨不好。
[枕头多备两个。]
不知道他喜欢高的还是矮的,昨晚陪盛时安折腾半夜,于情于理,他今天都该周到些,让笨蛋休息好……
还有——
[让李婶午饭做些温淡好消化的。]
张伯屡次要回复,屡次被先生新发来的信息打断。
好不容易,这条消息收到后,半晌没有新的再发来,他准备回复,刚敲完一个“好”字,手机又“叮咚”一声——
[把空调温度调一下,客厅餐厅别太凉。]
得,张伯再次收回手指:不着急回,让子弹,飞一会儿。
*
“裴先生,今天的菜……不合您胃口?”午饭用毕,李婶试探着问裴昱。
因为先生紧张,她和张伯猜到是裴先生要来,午饭都照着小少爷上次嘱咐的准备的,但裴先生吃的不多——起码没上次多。
“他喉咙疼。”见裴昱拘谨,盛淮代他答。
陈峰说了,他嗓子发炎严重,有些化脓。
“喝不喝牛奶?”他看向裴昱。
饭吃不下,总要想办法保证营养,本来就贫血,再弄低血糖了,盛时安又不知道要怎么谴责他。
裴昱摇了摇头。他不喝牛奶。
这么挑食……
盛淮张了张口,又闭上,算了,他现在生病,不是计较那些
() 的时候——“酸奶喝不喝?”()
这次裴昱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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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淮不自觉松了口气,看向张伯,张伯识得眼色,立即快手快脚拿了酸奶来,递给裴先生和小少爷一人一瓶。
“裴先生,客房收拾好了,您要上去午睡吗?”递完奶,张伯关心地问。
不怪先生紧张,裴先生气色确实不大好,昨天半夜他也被先生折腾起来问小少爷的事,知道小少爷梦游,裴先生大半夜没休息。
裴昱点点头。他确实犯困,就算不困,也更想有个角落,一个人安静待着。
可是盛时安皱皱眉:“客房?”
“舅舅房间那么大,为什么要爸爸去客房睡?”
他放下酸奶,怀疑地看看舅舅,又看看爸爸。
“你们——”
“我们很好。”盛淮面不改色,看了眼张伯:“收拾什么客房,阿昱住我那里。”
*
“你睡,我下午还要去趟公司,不会打扰你。”带裴昱回了自己房间,合好门,盛淮立刻开口。
“刚才都是……权宜之计。”
裴昱点点头,他懂。
不过,进入别人的领地,他还是不太自在。
眼睛匆忙在房间扫视一圈,他正准备收回视线,却望着床尾一幅画,呆了呆。
“喜欢吗?”顺着他视线,盛淮也看向那幅画。
笨蛋也会画些小插画,想来眼光是有的,这幅画可是他的心头好,在画展上一见钟情,意境特别安定清宁,睡前看一看,心境开阔,入睡都快些。
裴昱很喜欢——他自己的作品,自己当然喜欢。
但哥哥说过,做人要谦虚。
所以,听到盛淮问,裴昱点点头,点到一半,又勉强收住——“还行。”
只是还行?
笨蛋还搞文人相轻那一套?
盛淮笑笑,指了卫生间给他:“洗个澡先睡吧,有不舒服叫我。”
裴昱点点头,却没立刻行动,见盛淮要出门,犹豫了下,还是开口:“安安——抱歉,我没……照顾好他。”
他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让盛时安反复出事。
也许,他不知道哪里有问题,就是最大的问题——他高估了自己,正常人才能做好一个“父亲”,他……不行。
他张了张口,险些就说出真相,让盛淮换个人来带崽崽,却在最后一刻,手指碰到自己的钥匙扣,紧紧闭起嘴。
“和你没关系。”盛淮看他一眼,“安安……母亲去世不久,心理有些创伤,只是他心思深,问题现在才暴露。”
盛淮结合心理医生的诊断和自己的推测,理性分析道。
是这样吗?裴昱踌躇着,不知该不该信。
说到这个,盛淮顺势提起来:“心理医生希望我们家长双方都能到场做一次咨询,可能会对安安的情况有所帮助,你明天有没有时间?”
他说着,想到他正感冒,又改了口—
() —“等你感冒好了,抽个空我们去一趟。”
裴昱摇摇头:“明天就能去。”
“不急——”
“就明天,感冒不要紧。”他莫名坚持,反应和语速都比平常快不少。
也好。面上不显,对盛时安的状况,盛淮心里也难免担忧——“那就辛苦你了。”
“不辛苦。”裴昱摇头,语速又慢下来,眼神也有些放空,“是我应该做的。”
“安安……很喜欢你,你做得很好。”见他蔫头耷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