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投湖。
这一次,真的要结束了吧!
恩公不可能会再出现救自己……
冷风呼呼在耳边刮过,身躯在急剧坠落。正当她以为自己会沉入湖底,香消玉殒之际,一只温暖的手拉住她的手,她的身躯急顿了一下,吊在半空。
“为什么如此想不开?”一个天籁般的声音担心地问。
这把魂牵梦绕的声音凌水月永远都不会忘记,那是云河的声音。但这是做梦吗?怎么可能?
凌水月定眼一看,天啊!拉住自己的人竟然真的是云河。
想自己三番四次想占有他,甚至少不惜伤害他的女人和朋友,而现在自己轻生,第一个冲过来救自己的人居然是他?
这种以德报怨近乎愚蠢。
凌水月觉得云河又傻又可爱,终于还是被他感动,鼻子一酸,眼泪又来了。
正当凌水月恍惚之际,云河已经把她拉上来。
黯淡的月光下,两人面对面坐在湖边。男的俊,女的美,如果不知道,还以为是一对热恋中的男女在月下幽会。
云河的额头冷汗涔落。
刚才拉凌水月那一下,牵扯到他后腰的伤口。虽然伤口没有裂开,但隐隐作痛。
月光很黯淡,正好为他苍白的脸颊作了最好的掩饰。
不过,凌水月并没有发现云河的异常。
凌水月自恃貌美,一向高傲。然而现在,在心仪的对象面前,她却自卑地低下头,任由垂下的青丝遮去美丽的脸颊。
今天她一心求死,并没有心思浓妆艳抹。她的脸颊有一道淡淡的剑疤。平时厚厚的脂粉轻易就把这道剑疤遮住,今天她没有化妆,剑疤显得犹为清晰,尤其是云河的夜视能力这么好,头发就算再怎么遮也遮不住。
这条剑疤就是凌水月自卑的原因。
那一天,凌水月春意大发,又想跟男人寻乐,被云河拒绝了,楚梦白便成了无辜的替代品,被她掳到府中。
正当凌水月想行乐之际,云河和赵英彦赶到把楚梦白救走。这条剑疤就是赵英彦在一气之下刻在她脸颊的。
“今天发生的事你应该知道了吧?在你心里,我一直是个不检点的女人,我又做了那么多伤害你的事,我死了,你应该高兴才对,为何还要反过来救我?”凌水月低着头小声问。
云河平静地说:“你的确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但是罪不当诛。既然你现在已经意识到自己以前做错了,那就是有悔过之意,何不洗心革面,从头开始?你连死都不怕了,还有什么好怕?死了,就什么都失去了,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凌水月瞳孔一缩,愣了一下。
这番话似曾相识!从前,那位恩公也是如此劝自己的,既然有自寻短见的勇气,为什么就没有活下去的勇气呢?
凌水月凄然一笑。
不愧是自己看中的男人,跟那位恩公一样,都是那么善良。
“云河,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不过,这次我真的累了。除了声誉扫地,我的容貌也毁了,我最引以为傲的资本都没有了,我真的没有活下去的勇气。”凌水月悲伤地说。
“你说毁容是指脸颊那道疤?是小彦划伤的吧?只是小问题。要是我能把它治好,你会重拾人生的希望吗?”云河道。
“什么?”凌水月又惊讶了,云河能治好自己的伤疤?
犹未及她反应过来,云河把右手食指放到嘴边,用牙咬了一下。皮肉破了,一滴清香的鲜血渗出。
云河把手伸过去,手指轻轻地在凌水月的脸颊一抹,把那滴狐血涂在凌水月的伤疤上。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滴鲜血的狐血很快就被凌水月的肌肤吸收了。
这滴血仿佛有无限的生命力,疤痕很快就淡化消失了,她每一个细胞也得到净化和冼涤,她的皮肤变年轻了,更透白了,现在的她即使不化妆,也美得明艳动人。
除此之外,凌水月还觉得自己的体质得到改善。她停滞在归空境一重多时,此刻竟然有了要突破的迹兆。
凌水月瞪大了杏眼,用难以置信的表情望着云河。
她并不是惊讶于云河的力量!
而是这血的气味和力量是那么温暖,那么熟悉,就像当年那位恩公的血一样。
绝对不会认错!一定是他,只有他,才拥有这种与众不同、普渡众生的力量!
“难道你就是当年救我的那位恩公?”凌水月激动得热泪凝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