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压住愤怒,强行冷静下来。
怎么说她也是活了三五百年的化神强者,还能治不了这几个毛头小子吗?
苗家族人天生肉身孱弱不假,可论控蛊,她苗孤晴认第二,苗家就没有人敢称第一。
她悄悄运转灵力,扎破自己的指尖。
苗孤晴桌子上放置的一个小盒子突然掉到了地上,一只通体金灿灿的蛊虫从盒子中爬了出来。
“这是……蛊王?”蛊女惊呼一声,“你竟然炼出了蛊王!”
苗家秘术中的蛊王,极为罕见,至少要用三百年的时间才能炼成,期间其他所有的蛊都无法再炼。
苗孤晴竟然有如此大的魄力,她一直用的难道都是三百年前的那些蛊虫吗?
“本来这是我保命用的手段,可惜啊,今天大意被你们几个算计了,只能动用它了。”苗孤晴冷哼一声,神识操纵着蛊虫。
金色的蛊虫很快从一个变成两个,两个变成四个……将三个人团团围住。
“这个东西真的好像屎壳郎啊。”林慕嫌弃地抓住易衡的袖子。
原本可怖的虫子在她这句话说出来后,突然就只剩下恶心了。
苗孤晴看了眼那蛊王,表情僵在了脸上。
好像是真的挺像的?
她晃了晃头,又恢复了那掌控一切的模样:“它会进入到你们体内,啃食你们的血肉,你们死定了!”
话音刚落,就见林慕一副英勇就义的神色,冲向了虫堆,一脚下去,死伤无数。
也有几个漏网之鱼爬上了她的小腿,可还没钻进去啃食,就惊慌地跳了下来。
苗孤晴直接就傻眼了。
这可是她们族内的蛊王,为什么会对这个女子一点用都没有?
眼见着最后一只蛊虫也要被林慕搞死,苗孤晴终于绷不住求饶了:“别动它!我解,我解蛊还不行吗?”
解凌寒蛊的方法其实并不难,只需要一滴蛊主的心头血。
对于苗孤晴这种层次的修士,取心头血只不过是损失一点精气罢了,但耐不住林慕和易衡下手狠,直接取了满满当当的一小瓶,苗孤晴当场就晕了过去。
得到了解蛊之法,林慕看向蛊女:“你打算怎么处置这两个人?”
蛊女咬了咬牙,举起了手中的那把弯刀:“若是我不对她们动手的话,死的人就会是我。”
“可以,你动手吧,但是苗孤晴的神魂化身得交给我们。”林慕对她的决定并不惊讶。
事情都到了这种地步了,蛊女就算是想后悔,也来不及了。
虽然林慕对她是有同情的,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可以代表那些曾经被蛊女害死的人原谅她。
亲手杀了母亲和妹妹,这对蛊女来说,既是解脱,也是束缚。
蛊女双手颤抖地握住刀,走向苗婷。
“姐姐,别杀我,求求你了!”苗婷跪地求饶,希望她能放过自己。
“如果我沦落到你这个境地,你会放过我吗?”
蛊女手起刀落,看着母亲和妹妹的尸体,她心中突然有些空落落的,掩面痛哭起来。
易衡和林慕谁都没有去管她,将苗孤晴的化身控制起来,塞进瓶子里。
苗孤晴的化身还在咒骂着蛊女,但蛊女什么都听不见。
她只觉得自己心头的一片阴霾,终于被拨开了些许,可她却并没有想象中的开心。
一只手突然伸到了她的面前。
蛊女轻轻抬头,在泪眼模糊之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她惊慌地擦干眼泪,警惕地看着来人:“阿律,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的父亲是谁,难道你忘了?”阿律叹了一口气,“他算出会有这么一天,所以让我过来看看。”
他轻轻摸了摸蛊女的头:“你哭得眼睛都肿了,明天的继任大典要怎么办?”
“你究竟想要干什么?是现在看我得势了,过来巴结我的吗?”蛊女皱起眉头,将他的手拍开。
阿律无奈地笑笑,并不回答她的问题。
他走到易衡和林慕面前,行了一礼:“你们好,尊贵的客人们,我的父亲想要见你们一面。”
“你的父亲是哪位?”
“苗家的大祭司,一个可以窥探天命的人。”
“我们凭什么要相信你呢?”易衡面色微沉,谨慎地看着面带微笑的阿律,“你从一开始,就一直跟在我们身后吧?”
“易公子果然敏锐。”阿律赞叹一句。
“我的父亲只让我给您带一句话,他说,若是想要知道易家的真相和这位剑灵小姐真正的秘密,他会在夜市旁的那棵松树下等您。” w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