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改了主意:“道友留步!”
“嗯?”
“我突然对这赌坊有些好奇了,但我人生地不熟,不知可否劳烦道友帮忙介绍一二?”
岳公子饶有兴趣地看他一眼:“道友转变的好快啊。初次见面,我是岳止流。”
“多谢岳道友。”易衡冲他拱手,“我名柳衡。”
他的姓氏在易城之中实在是太过扎眼,易衡直接用母姓化出了一个假名。
两人结伴走进了赌坊。
赌坊中已经人满为患,小月亮带着二人从一侧的阶梯上楼,走向包间。
这一路到处都是身量妖娆的女子,岳止流个个都很熟悉。
“娇娇,好久不见,又漂亮了。”
“萌萌,天啊,你瘦了好多,可要注意身体啊。”
“雯雯,新耳环不错哦。”
易衡跟在他身后,看着他众星捧月一般左拥右抱,一时有些语塞。
这个岳止流,到底是来赌的还是来调戏姑娘的?
走进包间,莺莺燕燕全都退下。
岳止流翘着二郎腿,坐在精致的羊皮椅上喟叹一声:“唉,我这该死的魅力,可真是令人苦恼,你说是吧,柳道友?”
易衡:……
“是啊。”
敷衍地应了一句,他静静地站在一边,透过包间内巨大的琉璃窗看向下面的大台子。
台子中央,放置着一个又一个被红布蒙住的方形物体。
“那是什么?”
岳止流瞥了一眼:“哦,那个啊,那是赌注。”
“赌注?”易衡皱起了眉,“为什么我感觉它的形状像是笼子?”
“没错,那就是笼子。”岳止流站起身来,收起了玩世不恭的表情:“这就是这家赌坊最刺激的赌注,奴隶!”
易衡眉头紧皱:“奴隶?”
“对啊,一种很奇怪的奴隶,也不知道这个赌坊老板是从哪里弄来的。”岳止流的眼神中飞快地闪过一丝什么。
一个尖嘴猴腮的男子走上台,拍了拍手。
台下嘈杂的声音顿时消失,所有人的嘴巴都像是被封上了似的。
易衡眼神一凝:“元婴后期!”
这个其貌不扬的男子,竟然已经有了元婴后期的修为。
“嗯,这是易城赌坊的十大高手之一,实力差不多排第六吧。”
元婴后期却只能排在第六吗?
易衡眯了眯眼,对这家古怪的赌坊越发好奇了。
因为常年战乱,易城中的修士们的修为确实比其他城池要高上一截。
可就算如此,也远远不至于到一家赌坊就能有十多个元婴甚至更高境界修士的水平。
这里到底有什么秘密?
台下的六爷招呼着侍女们将红布揭开。
五个笼子中,每个里面都有两名形态有些诡异的奴隶静静地坐着。
易衡心头一跳。
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那些所谓的奴隶,身上都有着和方蕴胳膊上差不多的金属光泽……
难道他们都是人傀?
这家赌坊,跟方家有联系吗?
易衡心中霎时闪过数种猜想,看着他略显苍白的面色,岳止流劝慰道:“柳道友,你第一次来这,是不是被吓到了?”
“有点不适应。”
“正常,现在的易城就是如此,表面上和谐一片,背地里却藏污纳垢,习惯就好了。”岳止流的语气中似乎带了些惋惜。
易衡眼神闪烁了一下,“岳道友,我们素昧平生,你为何要帮我,就不怕我是坏人吗?”
“你?”岳止流摇摇头,“我岳止流干啥啥不行,可看人的本事从没错过,易衡道友,你说呢?”
“不知岳道友是如何看出我的身份的?”
岳止流拿起桌上的茶壶,将里面的茶水一饮而尽。
“方才你在赌坊之外沉思良久,似在追忆什么,以道友的年龄,应该是从前来过易城。”
“而你身上背着一把锈迹斑斑的佩剑,与那潜龙会魁首易衡的形象一般无二,道友的身份就很明朗了。”
易衡轻笑一声:“岳道友确实有一颗玲珑心,只是不知,你骗我进来是想做什么?”
岳止流指着台下的那几个“奴隶”:“实不相瞒,我是想抢了那几个东西。”
“你就那么肯定我会帮你?”
岳止流挑了挑眉,捻起桌上的葡萄放进嘴里:“易道友,这可是易城,易城出现了人傀的事儿,你会放任不管吗?”
“岳道友竟然知道人傀?”易衡将他再次打量一番,心念微转,“或许,我也该称你一句岳公子?”
“不过一介闲散人而已,岳家那乱七八糟的事儿,早就与我无关了。”岳止流极力与岳家撇清关系,“再说了,我现在只不过是个筑基期罢了。”
“筑基期?”
岳止流直接把腰上的白玉扯下:“喏,你看看就是了。”
他身上的灵力波动,确确实实就是筑基期。
易衡深深看他一眼:“不知岳道友打算如何抢那些东西?”
“自然是混水摸鱼了。”岳止流打了个响指,先前的那位“小月亮”从门外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