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慕警惕地看他一眼, 双手交叉护在胸前:“你不会是想……?”
“怎么可能?”易衡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反应超大,“我是那种人吗?”
两人对视着, 僵持了半天。
易衡摸了摸鼻尖, 有些心虚地说着:“怎么说你也是女孩儿,我怎么可能让你打地铺?”
“哦,那你可真是棒啊。”
林慕神色冷漠地打开易衡的柜子, 拿出一套被褥,铺在地上。
“请吧?”
“先等等。”易衡叫住她,“你去洗脚, 没洗脚别上我的床。”
林慕从牙缝中挤出了两个字:“好的。”
她从外面打了水, 洗干净自己的脚, 趿拉着易衡的一双没有穿过的鞋子走进屋, 趴在床上。
易衡也已经洗漱完毕, 躺在了地上。
小红鸟看看林慕, 又看看易衡,犹豫了一会儿自己要睡哪里。
最后, 它还是飞上了床, 贴在林慕的腰间, 小小的脸上露出了满足的表情。
忽然,它被一只大手拎着翅膀提了起来。
“啾啾?”它困惑地看向脸色阴沉的易衡。
“今晚你跟我睡。”易衡将它放在地上,瞪它一眼。
小红鸟委屈地叫了两声,却在他的眼神威胁之下, 乖巧地趴在了地上。
看着床上的林慕,它小眼睛里闪过一丝哀怨。
呸, 易衡, 真不是个东西。
月色朦胧, 透过窗,洒落在屋内。
易衡躺在地上,久久难以入睡。
“你睡了吗?”他背对着床榻,询问着床上凸起的一团。
林慕嘟囔着回答:“本来快睡了,你一说话,又醒了。”
“抱歉。”易衡翻了个身,“我只是问问,你叫什么名字?”
“啊,我没告诉过你吗?”林慕从床上坐起来,“我叫林慕,树林的林,倾慕的慕。”
“林慕。”易衡轻轻唤着。
“哎。”
“林慕。”他又唤了一声。
“哎。”
“林慕。”
“你爹在,有事快说!”林慕被他叫烦了,气鼓鼓地瞪着他。
这人还真是奇怪。
“你以后都是人的形态了吗?”易衡问出了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那我以后的武器该怎么办呢?”
林慕沉默了一下:“放心,我过个几天就会变回去的。”
听到这个回答,易衡心头微松。
能变回去的话,他就不需要再去找一把新的佩剑了。
但不知为何,他心里还是有一点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林慕,明天我带你去买鞋子和衣服吧。”
林慕眼睛亮了起来:“好啊!”
她早就惦记着女修们那些漂亮裙子了,好不容易化出人形,她可得好好挑上一挑。
易衡看着她兴奋的模样,心中的郁结渐渐散去。
明天啊,还真是让人期待呢。
可两人谁都没有想到,因为睡得太晚,他们醒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
午饭时间,钟无期久等易衡不来,风风火火地就来到易衡的屋前,推开了门。
“衡儿,你怎么没……起床呢?”
看到床上那张陌生的脸,钟无期愣了愣,拔出剑来。
他警惕地盯着林慕,一步一步地靠近。
“师父,你干嘛呢?”易衡揉了揉眼睛,仰视着他。
钟无期被他突然的一句话吓得一哆嗦,手里的剑差点掉到地上。
“好小子,原来你没事啊,我还以为你被怎么样了呢!”
“没,师父,此事说来话长。”
易衡起身,正准备和钟无期解释,一个枕头飞了过来,砸到他的脸上。
“吵死了!”林慕嘟囔了一句,手重新缩回被窝。
“师父,咱们出去说吧。”易衡揉了揉脸,无奈地说着。
两人从易衡的小屋中出来,易衡把剑灵的事情跟钟无期一五一十地讲了。
“我还以为你在这金屋藏娇呢,啧,原来是剑灵啊。”钟无期的语气带着些自家猪不会拱白菜的恨铁不成钢。
“等等,剑灵好像也没什么不可以的。”钟无期摸了摸下巴,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衡儿,师父支持你!”
听着钟无期没头没脑的话,易衡十分困惑。
怎么就扯到支持不支持上了?
他有什么事情需要支持的吗?
送走了一心惦记着八卦的钟无期,易衡回到屋里,准备叫林慕起床。
林慕整个人都裹进被子里,只有头发露在外面。
易衡隔着被子,轻轻戳戳她的脑袋:“起床了。”
林慕动了动,不理他。
易衡又戳戳:“再不起床的话,灵剑绣坊都要关了。”
灵剑宗门内就有一个类似集市一样的存在,开设在半山腰。
多数都是外门弟子和杂役弟子们的亲眷开的,灵剑绣坊就是其中之一。
这是由几个外门弟子的妻女组织开起来的,整座山头就这一家。
又因为绣工精湛,衣裙款式新颖,去添置衣物的女修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