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这才刚刚被我们寻回来,从来都没有见过这种阵仗,官爷您多多见谅。”纪宁也没有注意周围发生了什么,为了女儿的安危着想,他只好焦急地向眼前的人低声下气地解释着。
奚如玉走上前,周围的暗卫迅速为她清出一条道路。
她将纪父拉到身后,然后从身上解下一块玉佩。
“麻烦将这一块玉佩带给粱帝,就说……”奚如玉在这里顿了一下。
“东芜皇女前来拜访。”
她的话一出来,周围顿时一片寂静。刚刚还非常愤怒的太监将信将疑地接过那块玉佩,然后仔细观察了一会儿,这才郑重地还了回去。
他看着眼前的女子,恭敬地一拱手,然后带着刚刚冲进来的人回去了。
奚如玉拿出的是能够代表东芜的玉佩,女皇为了自己能够放心地游玩,临走的时候特意地把这个交给了自己。
“父亲,母亲,还有什么事情吗?如果没有的话女儿就先回去了。”奚如玉看向脸色一直变换的明悦,轻轻一笑。
然而明悦却没有心思注意这些,她的全部精神力都被刚刚那一声皇女给夺走了。
不可能,怎么可能呢?她的嘴唇一直嗫嚅着,想到自己暗地里做的那些小动作,脸色煞地白了起来。
这个孩子明明是她和七皇子的孩子,怎么可能是东芜皇女呢?不可能一定是哪里搞错了,对,一定是东芜那边的人被欺骗了。
不过她再怎么不可置信,奚如玉没多久就被粱帝派来的人请走了。
粱帝这几天对着这位突然冒出来的皇女也很头疼,本来他还是有几分怀疑的。
但是这边刚把人请到了皇宫,那边就接到了从东芜发来的信函,表面上是来向他问候,实际上三句话离不开皇女。
他这边要是把人怎么了,只怕接下来就要迎接东芜的狂风暴雨了。
粱帝其实也挺纳闷,你说好好一个皇女不做,跑来他们梁国境内做一普通官员家的女儿干什么。
不过他还是相当庆幸的,幸亏当初没有直接派人把这位抓去和亲。毕竟东芜的皇女和普通的皇子公主不一样,是板上钉钉的下一任女皇。
这些年来南梁和东芜井水不犯河水,他是万万不想挑起战争的。
“如玉最近休息地如何?”粱帝温和地询问。
身边的几位皇子都惊讶地看着他,然后不禁把这位皇女在心里的地位往上提高了不少。
还有一位皇子眼神闪烁着,他仿佛看到了一条更为宽坦的道路,如果能娶来这位皇女,他何愁登不上皇位?
不过如果他把心思告诉最早和奚如玉接触的两位皇子,只怕要忍不住地冲他翻白眼了。
他们自然也是能想到的啊,只不过这个皇女一天到晚的作息规律的很,没有必要的事情连大门都不迈,这叫他们如何去讨好?
奚如玉自然清楚有些人的小心思,于是每天回复一下粱帝惯例的询问后就回去了。
不过她这回还没起身,就听到有人走到粱帝身边低语了几句,然后粱帝就又一脸复杂地看着她。
有一个东芜在那边盯着粱帝就已经很心累了,没想到西疆那边又派来人来找他们圣女。
罢了罢了,看来是他老了,连人都识不清楚了。
但是他又已经答应了北羌和亲的事,使者也已经看过了这位皇女的画像,还一口咬定就要这个人,这就非常难办了。
想了许久,粱帝把这件困扰了他许久的事情说给了心腹听。
“皇上不妨让他们见一见呢?”身边的老太监眼中精光一闪。
“这怎么成?”粱帝虽然嘴里这么说,但是心里也倾向这一办法了。
“皇上您想,您举办个宴会把他们放在一起,把这个烫手山芋丢给北羌。到时候他们自己放弃,就算不放弃也不会有那个胆量非要选之前看中的人。毕竟这位可是东芜皇女,谁都不会冒着危及自己国家的危险非要和亲的。到时候您再上去调解一番,岂不美哉”
粱帝这才笑了起来。
与此同时,外使馆。
芮景澄看着一直痴痴地看着画像的哥哥就气不打一处来,他这个英明神武的将军哥哥怎么就变成了这般模样?
明明几个月之前还挺正常的,自打昏迷一场醒来后就变得沉默寡言起来,如今连着人家街上叫卖的画像还彻底走不动路起来。
画像都能卖到街上的人能有多清白?反正他是看不起的,不过也不敢表示出来,因为刚开始露出不屑的神情时,哥哥狠狠地揍了他一番,以至于到现在都还没消肿。
芮景明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眼前的画像,他从来没有觉得像此刻那么幸运。
在上一世绝望地死去之后,还能重新回到一切都还没发生的时候。
作为皇室子弟,还身兼大将军之位,芮景明本来以为自己的一生都要献给这个国家,这也是他一直以来的信念。
没想到叔父轻飘飘地一句兵力不足就把他作为棋子一样扔给了叛军,最亲近的兄弟弃他不顾,一直拼命守护的北羌子民视他为仇敌。
只有那个和亲过来的,一直默默无闻的妻子不顾叛军兵临城下,冲过来想要把奄奄一息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