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玉青却立刻反应过来,自己又被眼前人再一次给骗了,气不过的把筷子往自己碗里扭,别说鸡腿了,他恨不得不得给薄楚水吃空气,“你真烦。”
薄楚水却眨眨眼睛,“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夏玉青咬了口肉,横他一眼,抢了话头,“我又不是女人。”
薄楚水没说话,心里却道意思到了就行,有什么差别。
吃了几口饭,实际上也没那么生气,夏玉青抬眼看他,“怎么会忽然想到来这里看我?”
他明明心悦得很,却偏偏要在脸上写几个字——无事不登宝殿。你过来肯定没什么好事。
薄楚水漫不经心的夹一筷子吃,不正经回答故意气他,“我当然是查岗的。我男朋友每天在干点什么,我总得有点数吧。”
夏玉青默不作声看他一眼。
薄楚水改了话,“……来宣示主权的。”
本来是想看看有没有像罗鹏程那样没眼色的人,结果这么一吵完,休息室里同团的队友人都走没了,和谁宣示。
“哪里用宣示什么主权?”夏玉青低着头,唇角却忽而扬起来一抹弧度。
薄楚水啧啧摇头,对此话明显大不同意,他不太喜欢吃这个饭菜,就放下筷子身子向后一靠,睨着眼前人慢吞吞吃饭的模样,懒懒散散回答,“那不行,肯定要让别人都知道,要不然万一你被别人骗走了怎么办?”
夏玉青不着痕迹撇了撇嘴,“才不会,哪有那么好骗。”
薄楚水忽然沉默,“……”
事实上,就有这么好骗。
这样是不好骗,能被他言两语就骗走?
但薄楚水倒也没有再说什么,说多了他还心虚。两人吃完了饭,刚准备出去找点消磨时间的玩,薄楚水却又收到刘特助发来的紧急消息,又急忙忙返回了公司。
——镇远集团那边又对项目起了质疑。
这就要说到其内部的争端了,镇远集团是程老爷子早些年趁着改革开放时期顶着被定投机倒把的罪名硬生生打下来的公司,算着到现在也是到了第二代交接的时候。
可是眼前就在这关头出了问题——因为分配不均。常言有云,不患寡而患不均。
他们家一开始是内陆商人,后面在香江混到了一个不错的地位,陈老爷子也就染上了那边残留的恶习——家私事处理不干净。
男人有钱就变坏,除去最开始的老婆生下来的大儿子,他在香江那边还养了两个姨太太,生了二儿子和小儿子。
这从血缘关系上自然而然就分为了股不同的力量,有这层基础在,不打起来就算了,也自然不可能指望他们个有多么兄友弟恭。
目前形势也正是如此,公司内部分成了老大程次辞一股,老二程次熊一股,另外一股就是董事会,董事会支持的是老程次北一家。
程次辞一房本身在公司底层历练多年,手腕狠厉有余,但仁慈不足,不过大抵上还是一个合格的继承人。
程次熊则是人如其名,多少带了点自不量力,也不是这一块的料子却非要争。
老程次北不同,他无意于此,醉心科研,但也正是因此,才会被董事会强行推举上去。
要真是老大老二掌管,那他们肯定也就只能吃着那些分红,没资格插手权利,可如果是老一家,对方无心于此,届时董事会的权利也会扩张到最大。
在薄楚水看来,他自然是最属意大房一家,即使不看他和程次辞儿子程健自小一起长大的交情,要是让二房或者董事会来理事,公司迟早就得被玩塌。他们两家属于上下游企业,若是失去了这亲密合作伙伴,他还得重费心思。
不至于伤筋动骨,但也平白多了一层麻烦。
再者来说,镇远集团新研发出来的板材产品既符合了目前市场趋势,又是国家主导方向,绿色环保。若是失去了这样的供应商,只有弊全无利。
薄楚水手持报表,微微阖眸,啧了一声,“所以现在怎么样?”
刘特助道,“董事会那边好像抓住了什么把柄,现在要求程次辞退出管理,趁机削弱羽翼。”
同时那边也正在尽量打击这次交易,毕竟如果此事一成,固然会给公司带来不少利益,可同时也会壮大程次辞的实力。
薄楚水自然也能想明白这一点,指尖在红木桌上轻轻敲击,他抬起眼皮,心里有了决断,“好。”
程家和他们家大有不同,实在太过眷恋于权利,就连老爷子也是同样如此,若非此时是到了病房重症要不清醒的时刻,他怕是还不肯放权。
这一点也十足十地遗传到他的头两个儿子身上,争得不可开交。
刘特助刚走,薄楚水便给程建打了电话,他信步走至玻璃窗前,倒映出其锋利眉目。
从他的角度放眼望去,是车水马流高楼耸立,夜晚一至,城市里明亮璀璨的路灯骤然响起,瞬间将各处照亮,这样的景色确实给人带来几分野望。
电话嘟了几声之后很快便被对方接起,程健略带几分沙哑的声音响起,“怎么最近和你的小男友玩的不好吗?我还以为你都乐不思蜀了,居然有空给我打电话。”
薄楚水嗤了一声,“什么小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