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我......是韩铭?”
宜桂惊讶地望着刚才还教导她要冷静要理智的大小姐,弱弱点了头:“是他。”
凌玥急得不行,这才是阿昀不来信的真正原因吧?
他是怕她知道了着急。
两边都是亲人,不管是谁都会为难的。
按她对他的了解,他更怕她会选择韩铭而放弃他。
一个月了,现在打成什么样了?两边都有没有伤亡?
真是可恨,好好的怎么大郑也参与进来了,居然还派韩铭做主帅。
“宜桂,你姐姐信中提没提是谁点了韩铭为帅?”
“摄政王韩千峰。”
凌玥不想去揣测韩千峰的意图,她能肯定的是他必然已经知道韩铭的身世。
不行,她要告诉爹!
回到家找了一圈都没见到父亲,还是宜桂从门前守卫口中得知宫里来人将老爷传进宫了。守卫还说,传话的太监极不友善。
凌玥思来想去,打算去宫门口等他。
刚换好衣裳,红果通报公主来了。
叶凝紫?
她已经至少四个月没见过她了,骤然来访能为何事?
叶凝紫为自己的唐突致歉,凌玥说了些客套话,等着她的正文。
可她只说闲来无事,故而来与她谈诗书。
凌玥哪有心情谈那些,她一心想尽快打发她。
“公主,要不我们下次再聊?实不相瞒,我爹被皇上传进宫了,我想去找他。”
叶凝紫眼睛亮了,直接邀请她进宫,也不等她答复,拉着她就走。
“别的事我帮不上忙,进宫可以。父皇传召大臣是常有的事,你不用着急。”
凌玥心道“但愿吧”。
马车上,凌玥被叶凝紫盯得心里发毛,往身上打量了下,并无任何不妥。
叶凝紫说话了:“凌小姐,其实我想问问......问你一件事,不知你能不能如实告诉我?”
凌玥不怕别的,只怕她不说,不然不定被她盯多久。
“公主请讲。”
叶凝紫吞吞吐吐欲言又止,最后扭过头望向窗外,“算了,不问了。”
这脸红得像夕阳,凌玥有了猜测。
“公主想问我有没有二哥的消息?”
叶凝紫猛地转回头,脸更红了,手足无措起来。
“真的......真的那么明显吗?我是说我......你怎么知道的?”
凌玥冲她笑笑:“在玉明寺看出来的。但这一个月我没有收到一封信,没骗你。”
叶凝紫一秒低落,喃喃着:“连你都没消息,哎,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凌玥跟着叹了口气,但愿这个没消息是好消息。
屋漏偏逢连夜雨,破船又遇打头风,不好的事一桩接着一桩,是水逆了吗?
勤政殿。
皇帝端坐在上,朝臣立于两旁。
当然,还有一些跪在中间。
凌烈就在其中。
钱进、张乾、霍星君等人跪在他的身后,跪在最后的是被女儿连累夺了官的何剑。
“凌烈,这些人都指证你索贿,证词在,人也在,你有什么可说的?”
“回皇上,臣承认他们是送过银钱礼物给臣,但那都是他们强送的,臣不收都不行。”凌烈声音洪亮,跪得笔直,无畏无惧。
皇帝“呵”了一声,指着钱进:“他说是你们强送的。”
钱进不敢看凌烈,他于他有愧,但主子发话了,要前途就必须听话,只好硬着头皮道:“皇上,是......凌相暗示臣,臣为了仕途顺利,不得不送啊!”
凌烈转头斜了一眼钱进,他赶紧低下头,怯怯用袖子擦着油光锃亮的脑门。
“本相暗示你?”
“......凌相要是不承认,下官也没办法。”钱进的声音低得像蚊子,与他的五大三粗、膘肥体壮极其不衬。
“本相当然不承认。”
凌烈收回目光,又跪直了了,眼中不屑落在皇帝眼中颇有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叶时景上前进言:“父皇,这么多人指控,想来不假。凌烈乃百官之首,若不重处,官场难以清明。”
叶离忧不失时机地落井下石:“父皇,儿臣附议,总不可能这么多人都污蔑他!”
凌烈不紧不慢道:“皇上,两位殿下人多即公义的论调过于武断,以此类推,若是臣也纠集一些同僚指控他们为了争储不择手段冤枉忠臣良将是不是也可以定他们的罪?”
叶时景怒喝一声:“凌烈,你放肆,你是说本王与四弟故意冤枉你?”
“臣没这么说,只是顺着殿下的话罢了。”
叶离忧的手不住点着:“凌烈,本王是皇子,岂会花心思冤枉你?”
“叶昭霖以前不也是皇子,照样冤枉薛执通敌卖国,殿下您这两颗牙是如何掉的,想必还没忘吧?”
叶离忧最烦别人拿他豁了的牙说事,为这都与魏珞打了好几架了。
一手捂着嘴一手往凌烈挥去,被皇帝喝止了:“退下!”
吵吵闹闹,成什么体统?
皇帝望向张乾,语气多了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