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暮晴昨夜彻夜难眠,她担心阿昀,想陪着他。
偷偷钻出帐子往他这里跑,却被白逸拦下了。
理由与薛天给她的一样:男女有别,不方便。
她对于白逸的出现极为诧异,但不敢问,无外乎是奉皇命而来。
打算待他离开再过来,那个冷得像夜雨似的瘟神却不走了。
她无法,只得放弃。
起了个大早,瞧见白逸不在,她欢呼雀跃,趁无人发现,这才进来。
探了探他的额头,不烫了,搬了个凳子坐在榻前。
托腮打量他。
睡着的他安静极了,嘴角还带着笑,是她从没见过的模样。
若是醒了也能这样,多好!
终于,他醒了,是她从没见过的模样。
震惊、失望!
“阿昀,你是不是不舒服?”她怯怯开口。
一想到昨日他的冷酷无情,她既担忧又害怕。
阿昀尽量平复心情:“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想陪着你。”
又是这句话!到底要跟她说多少遍才能认清现实!
他没空管她,他想弄清疑惑。
他仔细回忆着昨夜,可明明很清晰的记忆越回忆越模糊。
“你到的时候有没有见到别人?”
如果有,那就不是梦。
“我从昨夜一直在这里,守着你,没有别人进来。”
她的脸上泛着红晕,似乎不敢看他。
阿昀的头轰的一声,她什么意思?
难道他经历的不是梦,是他认错人了?
他亲吻的、抱着入睡的人,是她?
怎么会这样?
他捶着额头,用力回想。
他好像向玥儿求婚了,而她答应了。
放在以前,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所以,真的不是玥儿
阿昀想死的心都有了,他怎么能做出那种龌龊事?
一瞬间,心痛得厉害,他已经认错了三次,尤其这次,不可饶恕!
李暮晴原想感动他,所以将实际的半个时辰延长到一整夜,她也相信这种事他不会去找人证实。
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从枕头底拿出一支短箭,李暮晴吓得退后:“阿昀,你要干什么?”
她以为他要杀她,他却闭上眼睛往自己的胸口插去。
“救命啊,快来人!”李暮晴大声呼喊,她不明白他为何如此决绝。
随着一声吃痛,阿昀手上的箭被打落。
“阿昀,犯什么混?”是薛天的声音,“我这累死累活把你从崖底背来就是让你寻死的?”
阿昀没有抬头,缓缓捡起掉落在被子上的短箭,眼泪落在上面,滑了下去。
既然与她无缘,他不想再过没有希望的日子。
“你这寻死觅活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了?”又一声娇叱,他像被雷劈了一般不动。
忐忑转头,一身明黄色衣裳带着笑的姑娘走了过来。
他都忘了眨眼。
李暮晴的惊讶不亚于他,凌玥什么时候来了?她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出什么事了?”凌玥柔声问阿昀,他长长的睫毛湿湿的,她心疼不已。
他光摇头不说话。
她只得问李暮晴。
薛天在场,李暮晴不好意思。但这也许是她很重要的机会。
“我告诉他,我从昨晚一直守在这里,他就玥儿,我是真喜欢他,我不介意共侍一夫.”
薛天眼里流露出鄙视,这女子果真不是表面那般柔弱,心机太深了。
“我介意。”
凌玥依旧笑着,但说出的话斩钉截铁,没有质疑的余地。
她理解他为何如此反常了。
被她拒绝,李暮晴低着头,死死咬着嘴唇。
“我不仅介意共侍一夫,我还介意有个心思不纯、暗地里耍心机的女人披着朋友的外衣做着伤害我的事。”
李暮晴的脸烫得不行,挤出笑容:“玥儿,你误会了。”
手指贴近嘴唇,凌玥示意她先别说话。
“二哥,这点事我自己处理,你告诉爹,我稍后过去。”
女子吵架,确实不适合留在这里。
薛天并非嫌烦,而是怕她不好发挥。
吵得不尽兴很难受的。
拍拍她的肩:“有事喊我。”
凌玥将带来的茶倒了两杯,递一杯给李暮晴:“喝吗?”
李暮晴接了过去,直觉她掌握了什么。
凌玥找了件干净的外衣给阿昀披上,“昨晚在这里的人是我,不是她。”
沉浸在悲伤中的少年难以置信:“真的吗?”
他抓着她的胳膊,眸子里燃起了希望。
李暮晴杯中茶撒了,仍狡辩:“玥儿,你说谎,明明是我守在这里的。”
反正阿昀不记得,她不怕!
“那你以为他为什么要自杀?”
“我”
颤着手将茶添满,好烫!
李暮晴将它放在桌上,手却维持着握杯子的姿势。
忽然她睁大了眼睛,凌玥竟然当着她的面吻了阿昀。
“是不是因为这个,你又以为认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