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遥,干什么你?这一大帮人来,是给我们送行?”白逸扛着剑走上前,眉头一扬,眼神一个一个扫过去,最后落在宁遥身上。
宁遥神情严肃,没心思与他嬉皮笑脸,面向韩铭行了个礼:“世子,属下奉王爷之命来来请凌小姐多住几日。”
“请?‘请’要这么多人?”白逸用胳膊肘捣了捣眉头蹙起的韩铭,“世子,你们南王府真好客!只不过叨扰太久了,再住下去就要中秋了,我和凌小姐都是脸皮薄的人,白吃白住的事可干不来。”
他伸了个懒腰,向凌玥道:“你先上车,别等会打起来衣裳弄脏了,被某人看见要怪我保护不力了。”
“你是不是傻?到衡城还有那么多天路,我就这一身衣裳吗?”
“你说得很有道理,是我疏忽了,那就一起吧。这么多天养尊处优你也该活动活动了,不过说实话凌小姐,你这脸似乎圆润了不少。”
凌玥下意识摸摸脸,又摸摸下巴,似乎是胖了些。
“是不是没以前好看了?”
“好看不好看的我不敢妄加评论,不管怎么评都会被牵连,你懂那小子的。话说我们谈论这个话题似乎有些不合时宜,人家可是要拦截我们呢”
凌玥数了数,加上宁遥,一共二十个人。
不少!
“宁遥,送玥儿出城是皇上的旨意,你赶紧让开。”韩铭已然没有耐心,口气分外冷淡。
“世子可有皇上的圣旨?”
“你在质疑本王?”
听出怒意,宁遥赶紧跪下:“属下不敢。但王爷严令,一定要留下凌小姐。”
白逸嬉笑着:“世子,这御前侍卫统领刚当一天就不把你放在眼里了,你很失败啊!”
韩铭瞪了他一眼,这个时候还开玩笑。
“你们上车先走,这里有我。”
白逸还想掺和,被凌玥拽了拽胳膊,不玩了。
马车驶向城门,宁遥手一挥,侍卫一拥而上,马一声长嘶,再不能前进半步,此时城门已关闭。
“宁遥,你放肆!”
韩铭本不愿与父亲派来的人正面起冲突,但他咄咄逼人,如此他也不用强留那一点点体面。
剑出鞘,攻向宁遥,他只想逼退他,却没料三五招后他竟然直接撞向他的剑,胸口顿时红了一片。
凌玥与白逸刚下车就遇上这一幕,面面相觑。
“宁遥,你.”韩铭眼角湿了。
宁遥却笑了。
“世子的知遇之恩属下不敢忘,王爷的命令属下也不敢不听。属下很想完成任务,可惜技不如人,只能放行。”
他捂着胸口,踉跄挪到马车前。
“开城门!”
城门开了,门外道路平坦宽阔,路边绿树成荫,杂花开得正盛。
“凌小姐,你快走吧,再耽搁的话,或许你真的走不了了。”
对着说话都费劲的宁遥,凌玥说不出的难受。
“要不,我帮你做次信鸽?”
反正他作死的原因她都知道了,钱莺莺又真心喜欢他,误会可以,错过就太可惜了。
苍白的脸上笑容渐渐发苦,宁遥剧烈咳嗽几声,大口喘着气:“心领了。本来还想找个机会去求她原谅,谁料这侍卫统领才做一日就要没了,就当有缘无分吧。保重!”
让人保重,自己先撑不住了。
韩铭让侍卫送他回南王府,他将凌玥送到城外二十里处才返程。
“哎,凌小姐,世子早走了,你就别看了行吗?望夫石似的!衡城还有一个醋坛子呢,你不怕我告状吗?”
白逸实在受不了那依依不舍的眼神,他开始为阿昀抱不平。人家对他死心塌地寻死觅活,她倒好,对别的男人深情款款。
良心就不会疼吗?真的就一点点不内疚吗?
再一想这趟出行,真是无语至极。
来找心上人的钱莺莺分手了,她却招了个桃花。
不是,是俩。
一个南王世子情深义重,一个小皇帝非她不娶。
这都什么事?
本以为她会带些愧疚之色,这女人还得意得很。
“告状?你告就是了,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虽然知道阿昀不会吃韩铭的醋,但她就想吓吓他。
果然,白逸犹疑了,想想那个欺软怕硬的玩意儿,说不好真把怨气撒他身上。
摆摆手,自己找了个台阶:“算了,看在你有所悔过的份上,我放你一马。”
“谢谢你了。”
“客气了。以后殿下要是找我的茬,记得帮我说个情。”
南王府。
宁遥经御医简单包扎伤口后就去见韩千峰。
“王爷,属下办事不力,请王爷责罚。”
韩千峰正襟危坐,眉目威严,对他的虚弱并不惊讶。
“被白逸伤的?”
宁遥摇头:“回王爷,是世子。”
韩千峰猛地站了起来:“世子他受伤了吗?”
宁遥不敢贸然回答,强撑着跪直仔细回忆了下:“世子手上的伤口,似乎又出血了。”
韩千峰怒了:“本王让你拦下凌玥,谁让你和世子动手了?宁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