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钱进心花怒放,分了就好,分了就好啊!
不孝女不仅回来了,还懂事了,做梦都不敢想的事,当即将她的过错一笔勾销!
雨过天晴,云开雾散,想着丞相大人不会再盯着他要女儿,钱进尤为欢欣。
可钱莺莺却告诉他凌玥还在大郑。
“什么?”钱尚书捂着胸口,心都要跳出来了。
凌烈一直说女儿被钱莺莺拐跑了,都快把他盯死了。现在倒好,拐人的回来了,被拐的归期未定。
镇定,冷静!
长吸一口气,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
“凌玥为什么不回来?是南王世子留她吗?”
一定是,一定是!
不待女儿回答,钱进自我安慰着。
毕竟那世子在凌府住了几个月,与凌玥形影不离,男未婚女未嫁,男有情女有意,一定是舍不得她!
钱莺莺摇头,哭丧着脸:“不是南王世子,是皇帝。”
“皇帝?为什么?爹知道了,那世子喜欢她,找皇帝赐婚。”
钱莺莺极其佩服她爹,给他一根狗尾巴草,他能脑补出一个春天。
“不是找皇帝赐婚,是皇帝想成婚。”
“那与凌玥有什么关系?请她观礼不成?女儿,你说话能不能说全了,爹这心一抽一抽的,实在难受!”
钱莺莺比他还难受,将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原原本本、仔仔细细与他说了。
只见钱进身形摇晃,脸色白得吓人,竟然倒在地上晕了。
钱莺莺使劲摇晃他,没醒。
吩咐丫鬟小绿去找大夫,小丽去找钱夫人。
大夫诊断钱进是受惊过度晕厥,灌了一碗不知什么汤,钱进悠悠醒来。
大夫功成身退,带着赏银颠颠走了。
“老爷,你总算醒了,什么大不了的事能让你吓成这样?”钱夫人抹着眼泪,她是真担心。
哪怕被叶时景斥得狗血淋头也没见夫君怕得晕了。
钱进嗓子里发着微微哼哼声,双目无神盯着上方,钱夫人压根听不清他的话。
钱莺莺竖着耳朵凑近她爹,徒劳无功。
“莺莺,你爹会不会中风了?”钱夫人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还听说中风的人一般口歪眼斜流口水,故而小心翼翼地伸出白皙肥厚的手托着钱进的下巴仔细观察着。
还好,症状不大像。
“娘,爹是不是被吓得失魂了?咱们把他的魂招来!”
“失魂?”钱夫人困惑不已,这才想到问女儿发生了何事。
“简单来说,我把大郑皇帝打成重伤,放我的条件就是让玥儿嫁给他。玥儿为了救我,答应进宫,宜桂说住一阵子,但我觉得没那么容简单.娘,娘您怎么了?小绿,快去请大夫!
凌府。
凌烈并不在府中,是柳姨娘接待的宁遥。
听说有关凌玥,柳姨娘不敢怠慢,派管家去关云桓府上请凌烈。
可巧凌烈已出了关府,这下可急坏了管家。
“舅老爷,您可知道我家老爷去哪里了?”
关云桓道:“进宫了,你还是回府等着吧。”
管家没回去,虽是不情之请,但他没有办法。
“舅老爷,您能不能进宫寻寻老爷?大郑的客人还在家里,有大小姐的消息要禀报,看着挺急的。”
关云桓本来觉得这管家不知进退,压根不带正眼看他。
一听有凌玥的消息,杯子一放:“将那大郑的人带来!”
“舅老爷,这不合适吧?”
“什么不合适?让你去你就去!”
管家只能听命,火急火燎去请宁遥。
“可我是要见凌相啊!”
“老爷进宫了,与舅老爷和老太爷说也是一样的。”
宁遥斟酌一会,跟他去了。
关靖远听儿子说有外孙女的消息,也不小憩了,直接到正堂等着。
宁遥还未到跟前,关靖远就迎了上去:“有我玥儿的消息?”
“您是.老太师?”
关靖远道:“我是玥儿外公,你是谁?韩铭吗?与画像上不大像。”
宁遥行了一礼:“回太师,我是世子的护卫宁遥。世子让我来与凌相说一声,凌小姐在大郑有他照应,不必担心。”
关云桓松了一口气,向父亲道:“爹,玥儿果然是去大郑玩了。”
关靖远连连点头,终于不用悬着心了。凌烈只说女儿出去游玩,却死活不告诉他们去了哪里。
“多谢宁公子相告。玥儿任性妄为,要给世子添麻烦了。”关靖远笑眯眯地摸着胡须,“管家说你看着挺急的,我还以为玥儿出事了呢!”
“出事是出事,但究竟是谁出事尚未有定论。”
这模棱两可又高深莫测的话,费解!
关云桓道:“宁公子有话请直说。”
宁遥也不瞒,长话短说:“简而言之,皇上看上了凌小姐,要娶她为后。凌小姐现在皇宫,与皇上‘培养’感情。”
关云桓麻利进了宫,麻利找到凌烈,麻利将他带回了关府。
爷仨喝了一瓶酒也没商量出头绪。
牵一发而动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