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傲气、他的霸气,和这七零八落的匾一样,骤然轰塌。
腊月寒风吹着他的衣裳、他的头发,挺拔的身材有些伛偻,这个正值壮年的将军身上再也看不出一丝一毫昔日的荣光。
除了愤懑,那件扑朔迷离的案子一直困扰着他。若是解不开谜底,未来他连防范都不能!
第一次,他有了发自心底的恐慌。
女儿被拖往杂役房前赌咒发誓不是她设的局,殿上所言也没有一字为虚。
那么究竟是谁?
是谁想害他们?
“爹,风大了,您的身体还虚着,先进屋歇歇吧。”
陈泱抬头望了一眼,“陈府”的匾额已经挂上去了。
他哈哈笑着,笑声沙哑悲凉,随即被阵阵咳嗽盖住了。
杂役房的院子里,陈文玉已换了粗布衣裳,蹲在一口井旁,面前是一个木盆,里面全是脏衣服。
油污、灰尘,与她在地牢中穿的差不了不少。
都是杂役房太监宫女的。
她抗议过,质问过“凭什么”,也气不过动手教训他们。
没得意多久,蒋公公闻讯而来。
这个掌管杂役房十多年的老太监不问前因后果,眉头都没皱一下,拂尘轻轻一挥,太监宫女一拥而上。
双拳难敌四手,何况是整个杂役房倾巢出动。
即便是腿脚不灵便的赵大有和陈飘飘也没闲着,撑着拐在一旁冷眼瞧着,笑着。
陈文玉很快败下阵来,挨了好一顿拳打脚踢。眼泪在眶里打转,咬紧牙关,没在这些奴才面前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