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此直白?
一点面子都不给!
“那你拿出证据来。”
“儿臣会的。”
随即面带为难:“只是这天牢守卫森严,儿臣现在还是凌相的侄子,进不去……”
皇帝指着他腰间的进宫令牌:“拿着它,没人拦你。”
“谢父皇!”
三个字响亮轻快,皇帝知道他要走了。
有事喊“父皇”,无事连个人影都没有!
天牢。
薛天趴在一张小木床上,一动不动。
红色的血迹在白色的衣服上尤为显眼。
三十个板子于他而言并不算多重的刑罚,毕竟比这更重的都是家常便饭,亲爹打的!
只是他咽不下这口恶气,居然说他调戏那个女人!
更可恶的是叶时景,假惺惺地为他求情,反倒让皇帝更动怒,直接将他处置了。
“呦,这么悠闲,可不像坐牢啊!”
听到这个戏谑的长音,薛天便知阿昀到了。
“幸灾乐祸来了?”他懒得理他,依旧趴着。
果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阿昀啧啧摇头,到他身边蹲下,满眼同情。
“瞧这可怜见的!那文贵人就如此让你把持不住?说来听听,是怎么调戏的?”
薛天的怒火直接被挑起来了,他艰难地翻身,恨恨道:“你给我等着,等我好了,看我不弄死你个臭小子!”
阿昀扬了扬眉头:“什么时候能好?我来算算日子。”
说着还挑衅般在他的伤处拍了一下。
虽然很轻,但此时的薛天只是精神坚强,身体还是极为虚弱。
就这一下,他的额上已经出了冷汗,恨不得现在就弄死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阿昀,你别玩了,开玩笑也不分时候!”
听到这声娇斥,薛天的冷汗更多了,这么狼狈丢脸的模样居然被她看见了。
不过她能来,他真的感动。
阿昀拉了张凳子给她。
坐定后,她扯了扯薛天的袖子:“二哥,没事,我们都相信你没做过。”
薛天不再装鸵鸟,还是抬起了头。
望着她通红的眼睛:“真的?”
阿昀凑上前:“当然了。快把昨日经过一五一十说了,我们好救你。”
“可我爹都不行”
阿昀一脸深意:“术业有专攻,对待心机女人,当然要用点手段。薛将军调兵遣将绝对可以,但这方面,确实为难他了。别婆婆妈妈了,二哥!”
薛天很赞同他的话,但听到“二哥”这两个字直接炸了。
“谁许你这么喊我的?”
阿昀无辜地望向凌玥。
她挠了挠头,轻咳一声:“是是我。”
这让薛天更难过了,无疑在他的伤上又撒了一把盐。
依兰殿。
一个眉如墨画、肤如凝脂的美妇人望着镜中的容颜,心中一阵悲凉。
虽然进宫没几日,但满宫都知道她此时是最受宠的存在。
只不过盛宠之下的悲哀,天知地知她知,再无第四者知。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主子,凌相家的大小姐求见。”
闻言,镜中空洞的眼中有了神采。
她转头问道:“你说凌玥?”
“是。”
“快请她进来!”
惊喜溢满了眸子,对镜理了理头发和衣裳,快步往正殿去。
虽然知道她的来意,但她不介意。
“凌小姐,你来了!”
人未到,声先至。
凌玥瞧着妇人装扮的女子,有种物是人非之感。
多日前,她还高高在上。
现在,她要低头。
“臣女参见文贵人。”
面前的妇人一愣,挤出了笑容。
让左右退下,拉着她的手:“我还是喜欢你唤我‘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