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如此真是折煞臣女了。”
她回了一礼,不算占她便宜。
何蒹葭起身,嘴角的笑容在这微凉的夜晚显得凄冷,可凌玥对她最深的印象还是当街指使仆婢挥鞭的嚣张跋扈。
她绝不认为这是因为她即将为人母做出的改变。
纡尊降贵,定是有求于她。
姑且听听吧。
何蒹葭往她走了一步,却见她同时退了一步,心中不悦。
“凌小姐戒心如此重,是怕我陷害你?”
凌玥摇头,表情颇为真诚:“王妃说笑了,这是皇宫,到处都是侍卫,要害人真不大容易。”
何蒹葭姑且忍了这口气,问她:“你在记恨我当日对你动手?”
凌玥又摇头:“臣女从不记仇,能报的都当场报了,不存在记恨之说。事情已经结束了,王妃也别记着了,影响心情。”
阿昀听着她真挚的揶揄,背过身去笑了。被她轻轻扯了衣角,一秒变高冷。
“不,那件事没有结束,这也是今日我找你的原因。”何蒹葭一把拉住她的手,“凌玥,我妹妹现在过得很不好,你能不能与那个小九说说,让他不要再刁难她了?”
小九?
原来是这个,难怪她肯低头。
倒是个好姐姐!
可与她有什么关系?
她还没大度到主动帮助找过她茬的人。
眼中流露出同情,轻轻抽出了手。
“王妃,实不相瞒,臣女与小九,除了一起被绑架的交情,真的就没有其他的了。”
何蒹葭听她拒绝直接激动了:“但他是韩铭的弟弟,你与韩铭那么好,你说话肯定有用。你帮帮我,我求你了还不行?”
阿昀怕何蒹葭做什么过激的事,将凌玥拉到身边。
淡淡道:“王妃,你来晚了。就在今日,玥儿刚收到韩铭的信。他移情别恋了,还准备成婚。所以,她真的帮不了你。”
“移情别恋?”何蒹葭一时没反应过来,“你你何必编出这等谎话?”
凌玥斜了阿昀一眼,他这是帮她呢,还是帮他扫清一部分舆论压力?
“拿出来啊。”
阿昀向她伸手,她不情愿地将信塞他手中。
他微微一笑,看着她撇嘴不满的俏模样,他真想抱抱她。
将信在何蒹葭面前展开,时间太短,何蒹葭只看到最后的署名。
她的希望碎了。
她如何才能帮妹妹?
眼见她眼中落泪,眼见她开始捂着小腹,凌玥觉得是非之地不可久留。
何蒹葭却盯上她了,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凌玥,韩铭抛弃你,总归对你负疚,你就以此让他帮我妹妹.”
凌玥觉得她疯了,凭什么?
她是她的谁?
“王妃,你这太强人所难了,恕臣女不能从命。”
可她死死拉着她不放,仿佛她是她的救命稻草。
“我就采薇一个妹妹,我不能看着她受苦。凌玥,我告诉你,我现在有身孕,你若是不帮我,我就说你撞了我,我腹中的孩子是皇家第一个孙辈,到时候有什么差池你别怪我”
阿昀越听越嫌恶,只是还未动作时,凌玥竟然软软倒在了他的怀里,眼睛紧闭,口中喃喃着:“表哥,我头晕难受.”
阿昀立时慌了,顾不得手上的疼,将她抱了起来。
一见何蒹葭的手还放在她的胳膊上,厉声向她:“放手!”
何蒹葭见凌玥晕倒本就惊慌失措,再触碰到阿昀眼底的那抹狠色,吓得缩回了手:“她不是我,与我没关系.”
“她若是有个好歹,你别想好过!”
扔下这句话,少年大步往殿内去。
何蒹葭神情恍惚,缓了好一会才回过神,隐约看到不远处的树后有个裙角。
可她刚往那边走了两步,又不见了。
阿昀直接找了皇后,要借偏殿一用。
皇后望着他额上的薄汗和怀中昏迷的凌玥,亲自带他过去,还将正在喝酒的黎芦给传走了。
大殿短暂的骚乱后又恢复了热闹,只是凌烈、关靖远父子和薛家的人都紧张地去了偏殿。
虽然钱进让女儿老实点,但她担心凌玥,也偷偷跟去了。
途中遇上两颊通红的李暮晴,将她也拉走了。
黎芦刚搭上凌玥的脉就被阿昀催了:“她怎么样?为什么会昏迷?多久能醒?”
黎芦被他问得都不会了,耐着性子答:“表少爷,你让我先诊诊脉好吗?”
“那你快点!”
不客气的语气让黎芦实在烦躁,他好歹是御医院的首席,怎么对他呼来喝去?
凌烈也意识到了不妥,但皇后在,他哪敢训她儿子?
还是薛执说话了:“阿昀,你先别打岔,让黎御医好好诊诊。”
阿昀不言语了,但眼神给黎芦一种强大的压力。
仿佛他是害她昏迷的元凶似的。
没一会,他站了起来。
“皇后娘娘,凌相,薛将军,凌小姐是受惊过度才会晕厥,臣稍后开一副宁神汤给她服下。”
薛执觉得不简单,问他:“我女儿一向胆大,什么能让她受惊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