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凝紫不好意思笑笑:“薛二公子。”
薛天纳闷极了,好好的一个公主不在皇宫待着,怎么跑到玉明寺了?
来就来吧,还做男装打扮!
这又不是漱玉阁,来寺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公主是来.祈福还是还愿?”不说话太尴尬,薛天简单寒暄着。
叶凝紫将头发拢了拢,清了清嗓子:“来来为父皇母后祈福。”
她本是跑出宫玩,谁料在长街遇见了他的马车,便一路跟了来。
当然,她才不会告诉他,就当偶遇不是很好吗?
还显得有缘分!
“没带婢女?”
“啊?带了,带了,绣霞在,咦,人呢?”
她装作寻找,随后笑笑:“可能贪玩留在某一处了。”
薛天“哦”了声。
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她神经兮兮的,明明宴会上见到时既端庄又矜持。
“公主跟着臣,是有事?”他试探性问道。
叶凝紫摇头,紧接着又点头。
薛天目露迷茫:“那是有事还是无事?”
叶凝紫暗骂自己没出息,明明事先都在脑中排练好了,怎么见到他就紧张不已?
堂堂公主,此刻像个傻丫头似的!
深吸一口气,给自己鼓劲。
再抬起头时露出了端庄的笑容,仅仅一秒,又脸红了。
“我没什么大事,只是上香后发现有个人跟着你,所以就想提醒你。”
薛天一愣:“跟着臣?”
叶凝紫点头,随即慌忙解释:“真的!我没骗你!”
薛天忍不住笑了:“臣并没有怀疑公主,谢谢了。”
他的笑容阳光和煦,叶凝紫心中一动,两只手紧紧地握着,可还是紧张!
怕他直接告辞,她找了个话题:“薛二公子来玉明寺是祈福?”
薛天道:“奶奶和玥儿去见明逸大师了,臣就要了间禅房,在这里等她们。”
叶凝紫微微失落:“原来她也来了。”
“公主,你说什么?”薛天没听清,又问了一遍。
叶凝紫连连摇头:“没什么没什么。”
想了想,鼓起勇气道:“薛二公子,不知能否喝你一杯清茶?”
虽然诧异,左右禅房就在前方,薛天没有拒绝。
叶凝紫第一次与他如此近距离相处,隔着茶气氤氲,他的俊朗飘逸更多了些出尘之感。
只可惜他已心有所属。
她低头喝了口茶,想同他说话,却不知说什么。
可若什么都不说,这杯茶结束后她就该走了。
薛天哪里知道她的想法,他边喝茶边赏景,回忆着之前与凌玥一起在这里度过的几日。
轻松闲适、舒心自然。
那时阿昀还没动心思,那时也没有韩铭,只有他陪着她。
他曾以为他们会美好下去,亲情转化为爱情。
可叹造化弄人!
他轻轻叹了口气,这声叹息落在叶凝紫心里激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转头望着树下他颀长的身影,被太阳笼上了一层光晕。
“薛二公子有心事?”
薛天听她问起,微笑道:“没有。”
她不信!
因为她也会这么叹息。
一般有这种叹息的人,心里都装着一个不可能的人。
眸光一动,又喝了口茶。
“薛二公子与凌大小姐,有没有定婚期?”
薛天下意识望了她一眼,随即转过头。
淡淡一笑:“玥儿心性未定,现在谈婚期太早了。”
叶凝紫心中一阵轻松,强忍激动,又道:“听闻凌相很看重薛二公子,想来快了。”
薛天没接话,小丫头无意,凌烈还能逼着她上花轿不成?
再者,他也不愿意勉强她。
叶凝紫见他眼神黯淡,也猜到了大概。
沉默了一会,想到一事,问道:“凌玥那个叫阿昀的小厮听说是凌相的远房侄子?”
薛天点头,勉强笑笑:“公主好灵的消息。”
“凌相已将此事公开,后宫自然也传得沸沸扬扬。很多人都羡慕阿昀一朝富贵,我却觉得他自幼受了太多的苦,是个可怜的孩子。”
尤其他还帮过她,虽然她的道谢他并不领情。
她自顾自说着,忽然被薛天打断。
“公主,你刚才说跟着臣的人,是不是身穿灰衣?”
“对,身形瘦削,个头大约到你鼻子处。”叶凝紫比划着。
薛天点头:“公主,臣有事就不陪你了!”
叶凝紫还未回答,只见他纵身一跃,人已到了屋顶。再一跃,没了踪影。
叶凝紫怔怔地望着他消失的方向,轻叹一声。
玉明寺后坡,一处清幽的禅房。
山清水秀、草长莺飞。
薛老夫人一会看看凌玥,一会看看明逸,一个清新灵动,一个出尘绝俗,真养眼!
望着一身洁白僧袍的白逸,她感慨万千。
以前见一面都难,谁想现在居然能吃到他亲手做的斋菜,还是第二次了!
都是托了小孙女的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