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月轩。
薛天气鼓鼓地望着凌玥,她怎么忍心让他一个人扛下所有?这与他那甩锅的爹和大哥有什么区别?
凌玥给他倒了杯茶,软言安慰着:“二哥,不要纠结小事,我这么做是为长远打算。”
长远?他现在都没了还长远!
“愿闻其详。”
听着这讽刺意味极强的话,凌玥知道务必要给出一个让他信服的理由。
居然还真被她想到了。
“二哥,你想想,我若是认了,那么秋心就会知道我的身份,这以后,我还怎么牺牲色相帮你?”
薛天不得不承认这个理由好,不仅正当,且非常有道理。
“那好吧。可是你爹把我当成行为不端的浪荡子了,还让我别来了。”
委屈的模样落在凌玥眼里极其有趣。
“他就那么一说,就我家谁拦得住你?薛二公子,事情水落石出之日,就是你清白之时!”
清白不清白的,他都不知道能不能等到那一日。
还是回去研究那条帕子吧!
若是与他们在玉明寺捡到的那条有相同之处,希望就来了!
喝完茶本想直接告辞,一想咽不下那口气,借着指点的由头又去教训了阿昀一顿。
虽然挨了揍,但阿昀的心里极其畅快,直接将昨日手链的阴霾给驱散了。
捂着胸口颠颠过来,居然又瞧见了凌玥腕上的连指手链。
熠熠生辉,光彩夺目。
不行,乌云又积聚而来。
“大小姐,他都去逛青楼了,你怎么还戴这条链子?”小眼神不甘、不满、不忿、不服。
凌玥示意他坐下,给了杯茶。
“这有冲突吗?”
阿昀将茶一饮而尽,整理了下思绪,循循善诱:“你不觉得薛二公子很滥情吗?一边送你链子,一边与青楼女子调情,说不准这种链子他送了好多个女子呢。来,摘下,咱们不戴,我送你”
手背被拍了一下,额头也被拍了一下。
“滥什么情?是陈文飞刁难秋心,二哥出于正义才动的手。”
阿昀眉头一皱,嘴一撇。
“那在青楼赚银子的事呢?这总不会有假吧?”
“不假,那不过顺势而为,有银子不赚那叫傻。”
阿昀哼了声:“你就向着他吧。大家都传疯了,就你还自欺欺人!”
凌玥觉得这小子有些阴谋论,铁了心要把薛天钉在耻辱柱上。
慢悠悠道:“我没向着他,昨日我与他一起去的。揍陈文飞是我怂恿的,赚银子的赌局也是我设的。”
“什么?”
阿昀一下子泄了气,原以为扳回了一局,少了个竞争对手,想不到
时也命也!
“哎,怎么蔫蔫的?画像给我哥了吗?”
“嗯,给了,他给宁遥了。”
接下来就是守株待兔了。
武安将军府。
薛天一回来就被喊到书房。
见他耷拉着头、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薛执连拍了好几下桌子。
“不就是被误会了吗,有什么关系?”
薛天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垂下头去,他说得轻巧!
“凌相都让我以后别去了,这还没关系?爹,您不觉得太残忍了吗?”
薛执挑眉笑了:“又不是我让你去的,你怪我做什么?”
“是,您是没让我去,可您让大哥去,大哥让我去,出事了谁都不帮我作证。有功是大家的,有锅我一个人背。”
薛平安抚道:“天儿,男子汉大丈夫,偶尔受些委屈没什么。”
“那你怎么不受?”
“我不是怕你大嫂误会吗?”
薛天切了声,没眼看他这个大哥,就这德性还被凌烈拿来给他做榜样,也是够够的了!
薛执憋住笑,将两块帕子放到案上。
“说正事吧。经过比对,这两块帕子上的香味一样,花色相似。又找了绣娘确认,就连材质走线也一样,想来是一个人的。”
薛天已然忘了刚才的不快,喜道:“所以玉明寺内我们跟丢了的女人就是秋心?我就说背影像!”
薛平摇头:“不能这么绝对。若漱玉阁内还有别的女子用同样的帕子,那范围就广了。”
“要把秋心抓来审问吗?”薛天问道。
随即自我否定了,“不能,打草惊蛇,以后她们还会加强戒备,那就更难了。”
薛平点头,可不知奸细什么时候再去玉明寺。若是十日八日还好,若是一月两月,那就难办了。”
薛执见两兄弟凝眉苦思,笑道:“为何不试上一试?”
过了两日,一顶华丽的轿子停在了漱玉阁门前,走下来一个容颜秀美的少妇。
是韩潇。
“少夫人,真的要进去吗?”丫鬟怯怯道。
韩潇有些犹豫,若按她的性子,是无论如何不会进这种烟花之地的。
但奶奶交待了任务,她只能来。
忽然有些理解小叔子了,或许他真的不是来争风吃醋。
“进去吧。”
韩潇见不惯里面搂搂抱抱、卿卿我我,让丫鬟去将老鸨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