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昀睁开眼睛的时候,正躺在一张榻上。
但不是他的榻。
不过房内倒是干净整洁。架上有书,墙上有剑,是个男子的房间。
他揉揉脖子,真疼!
到底是谁偷袭他,居然让他毫无还手之力!
劫来了也不关小黑屋,还给他一个窗明几净、透着暖暖阳光的住处!
怪事!
正疑惑着,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他急忙望去,屋内进来了一个人、两个人、三个人。
他大吃一惊:“薛将军?少将军?二公子?”
这里竟然是武安将军府!
薛执哼了声,薛平眼带不屑。
至于薛天,黑着脸,像是恨不得弄死他一般。
阿昀一头雾水,他自问并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更没做任何对武安将军府不利的事。
他挣扎着挪下榻来,跪下行了礼。
薛执往椅背上一靠,俩儿子一左一右站着,门神一般。
“阿昀!”
薛执声音威严,表情凝重,明显在憋着气。
“薛将军,我在。”态度极为诚恳端正。
“今天把你请来,是要问你一件事。”
阿昀一个激灵,被劈晕了掳来算是“请来”?
“答得好,你还是你,全须全尾。答不好,你这条小命就交待在这里了!”
后果如此严重,阿昀顾不得伤痛了。
恭敬道:“薛将军请问。”
薛执猛地一拍桌子,双目圆睁:“我问你,你打算什么时候娶我女儿?”
“啊?什么?”
阿昀被他吓了一跳,有些懵,他什么时候有女儿了?
再一想,试探性道:“您是说我家大小姐?”
“废话,我有几个女儿?你个兔崽子占了我女儿便宜,却迟迟没有动静,任由京城谣言四起。我已经忍了你几天了,你今日要不给个说法,我现在就废了你!”
阿昀更懵了,他何出此言?
再一想到宁贵妃的话,莫不是指那晚玉明寺的事?
他虽然做梦都想娶凌玥,但他得把事情解释清楚,绝不能影响她的清誉。
定定道:“薛将军,您误会了,那真的是谣言。我与大小姐什么事都没发生,我们清清白白.”
薛天闻言比他爹还气。
“爹您听听,这死小子居然还狡辩!就他动不动就对玥儿撒娇耍赖占便宜的劲,他怎么可能放过机会?只是我没想到他这么没担当,辜负玥儿对他的一片心。他不愿意就算了,我娶就是了。”
薛执瞪了他一眼:“有你什么事?你说娶就能娶?你也要玥儿愿意嫁!阿昀,你给句痛快话,你到底娶不娶!”
“薛将军,我肯定愿意娶,但是大小姐不愿意嫁,她根本不喜欢我,您让我怎么娶?”
“不愿意嫁?”
薛执沉思了会,脸更黑了,直接把剑拔了出来:“你个小兔崽子,莫不是你强迫她?好大的胆子,看我不弄死你!”
剑直逼喉咙,阿昀的眼睛都直了,不用想都知道躲不过。
却被薛天挡了下来。
剑上沾了血,薛天手上的。
“爹,罪不至死、罪不至死,要不您让他把话说完?万一真的不是传闻那般呢?”
薛执恨恨收了剑,哼了一声,又重新坐下。
“传得沸沸扬扬、有鼻子有眼的,让你去查也没查出个所以然。”
“可孩儿又不能直接去问玥儿,万一触碰她伤心事怎么办?”
薛天也是为难得很,胡乱挠着头,一团乱麻。
薛平道:“爹,凌相对谣言没有任何反应,应该不是所传那般。”
阿昀跪直了,一脸郑重:“薛将军,那日我与大小姐去了玉明寺后坡,回来时迷路了,我们坠了崖,醒来时天已经黑了。风大雨大,就在明逸大师的禅房借宿一宿,大师可以作证。”
“坠崖?我女儿伤了吗?这几日没来,难道是伤重了?我得去看看她!”
见他着急走,阿昀忙道:“没有,大小姐没伤,伤的是我。”
薛执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真的有那么好吗?
阿昀心里酸酸的,果然在意他的只有大小姐一个人。
见薛执脸色缓和,似有惊喜之状,阿昀又将上衣脱了,露出背后的新伤。
再指着腿:“您瞧就我这走路都困难,我能强迫大小姐什么?我们回家后第一时间与老爷解释了,老爷只说就我这身手,哪够大小姐打的?从这一点上看,我家老爷比您了解大小姐。”
薛执听着前面还连连点头,听到最后又怒了:“你个小兔崽子,我这叫关心则乱!哪像凌烈,女儿处在谣言中什么都不做!行了,起来吧。”
阿昀“哎”了一声,颤巍巍地起了身。
薛天的心情好了,还去揉阿昀的头发,被他直接打开了。
他又不是小猫小狗,说揉就揉了?
不过薛天有些怀疑在明逸大师禅房借宿的事,那么一个世外高人怎么会让他们留宿?
薛执却道:“不要纠结这些,只要人没事就行。若是这小子敢撒谎,再劫来就是了,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