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八贤蔫了的脸猛然间焕发了光彩,拍着手喜道:“妹妹这是来安抚我了!夫人,等着吧,过不了多久,我又是安远侯爷了!”
魏夫人目中也带着喜色,若真是那样就好了!
经过一夜她也回过味来了,夫妻俩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虽然她出气了,但爵位没了,她这个魏夫人做得哪有安远侯夫人硬气?
至少那群贱人明面上不敢对她不敬!
而且魏八贤也得了教训,以后定然会以此为鉴,不会再做如此出格的事!
“老爷,等一下!”
她喊住了魏八贤,在他的惊诧下伸手给他理了理衣裳。
这是从昨晚到现在夫人第一次给他笑脸,魏八贤心里极为受用,更觉得复位有望。
他将胳膊舒展开来,头也抬得高高的,享受着她的服侍。
作为回报,他在她的发上插了一支精致的金钗,而后夫妻俩携手去正厅。
皇后本以为兄嫂二人在府中定然会好好反省,谁料竟笑盈盈地相携而出,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居然还不长记性!
处罚还是轻了!
“妹妹.”
魏八贤一见皇后就快步迎了上来,还未来得及寒暄,只听一声轻喝:“见到皇后娘娘还不行礼?”
魏八贤一愣,白了说话的翠云一眼,一个小丫鬟与他装什么装?
又没外人,行什么礼?
“本侯在与皇后娘娘说话,你个奴婢插什么嘴?”
翠云丝毫不惧,平静道:“你已经不是侯爷了。娘娘面前如此无状,是为不敬!”
魏夫人瞥了眼义正言辞的翠云,拉了拉夫君的胳膊,低声道:“行礼吧。”
魏八贤哼了一声,漫不经心地行了个礼,拉长声音道:“参见皇后娘娘!”
皇后没有让他们平身,只是淡淡“嗯”了声。
这让魏八贤心中极为不痛快,怎么说他都是她的兄长,她怎么能在奴婢面前让他如此难堪?
“不知皇后娘娘屈尊到此所为何事?”
既然她不让他痛快,他也不必给她好脸色,故而语气极为生硬。
皇后仅仅扫了他一眼,冷声道:“本宫问你,为什么要陷害凌家那个叫阿昀的小厮?”
魏八贤与夫人对视一眼,难道不是来安抚他的?
余光悄悄打量着皇后,但见她眸子幽深,不带一丝感情。
心中有些害怕,搪塞道:“不为什么,看他不顺眼罢了。”
皇后显然不信:“不顺眼?不顺眼你就能设此毒计害一个孩子?你与本宫说说,他是如何惹恼了你?”
魏八贤哪敢说出实情,支吾着:“是四殿下.四殿下要教训他,我是他舅舅,自然自然要帮他。”
“就这样?”
“对,就是这样。”
魏八贤擦了一把额上的汗,声音都有些颤了。
皇后见他眼神闪躲,哼了声:“好,既然你不说实话,本宫也不必再问。翠云,即日起,凤起殿不再贴补魏府。”
“是,娘娘!”
魏八贤急了,忙爬了起来,紧紧扯着她的衣袖。
“妹妹,你不能这样,你这是让哥哥死啊!你知道哥哥什么都不会,爵位没了,你再不贴补,我这一家老小靠什么过活?”
皇后嫌弃地甩开他的手,眸中依旧是深深的冷意。
“那是你要考虑的事,与本宫有什么关系?魏八贤,这么多年你狐假虎威、欺压良善,还带坏离忧,本宫已经对你忍无可忍了!你再敢作恶,就不仅仅是庶人、而是罪人了!”
魏八贤顿时面红耳赤,给妻子使了个眼色。
魏夫人忙劝道:“皇后娘娘,您消消气,终归是一家人。说到底女人还是要靠娘家的,您就老爷这一个哥哥,虽然虽然不是什么大的助力,总算是个依靠啊!”
皇后闻言摇头苦笑:“助力?就他的所作所为,本宫真不敢奢望!若是再不施以严惩,大周的后位上坐的就该是旁人了!”
魏夫人面上一红,再要狡辩时,又听皇后沉声道:“你不必再说!本宫还有一句话,你们好好记着。谁敢再动阿昀,本宫第一个饶不了他!”
望着皇后拂袖而去的身影,魏夫人恨恨地盯着魏八贤,这下只能做魏夫人了!
“那小厮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你对他欲除之而后快,皇后却要力保他?”
魏八贤本就心烦意乱,一听她问更烦,连说好几声“不知道”,也拂袖走了。
凌府内。
凌玥坐在秋千上出神地想着,她不明白魏八贤为什么要设那么一个局!
他想为叶离忧报仇,直接绑了阿昀就是,为什么要派个女子与他做那种事?
就为了让凌家丢脸?
还是阿昀在宴上出尽了风头,叶离忧则出尽了洋相。他不满皇后对阿昀有好感,所以为女婿忿忿不平,想让她厌恶他?
凤起殿是皇后的殿宇,昨日又是她的生辰。在凤起殿中行男女之事被抓,确实能让皇后勃然大怒。
可凌玥并未看出魏八贤对叶离忧在乎到如此地步,那还能有什么呢?
想得入神之际,秋千居然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