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逸提出要调十一年前的卷宗,府尹立刻让人去办,不仅如此,还奉上了香茶糕点。
瞧见凌玥与阿昀,年纪虽轻,气质却不俗,不由得得高看一眼。
笑盈盈道:“二位既然是白大人的朋友,就是我孙安的朋友,不必拘礼!”
凌玥道了谢,也不揭破身份,就听白逸的安排挺好。
一年的案卷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好在整理得当,按着索引很快找到了牛家被灭门一案。
取出那个卷宗,三个人认真翻阅。
孙安小心翼翼道:“白大人,不知为何要看这个案子?可是当年府尹判错案了,所以皇上派您前来复核?”
白逸头也没抬:“孙大人,你知道的,我做的事一向不方便对外透漏,所以......”
“明白明白明白,是我唐突了。您慢慢看,还要什么尽管吩咐!”
“目前不需要了。”
想了想,“主簿何在?”
“我这就唤他来。”
主簿年约四十,垂手过来了。
“这是京中的白大人,问你什么事老老实实交代。”
听到“交代”一词,主簿有些慌了,总觉得犯了事一般。
白逸道:“你别紧张,我们只是有些问题要问你。”
“是,大人请问。”主簿老实站在一旁,弓着腰,忐忑地望着他。
白逸将卷宗递给他:“你在洪城府衙做多长时间了?”
“回大人,十五年有了。”
白逸点头:“这个卷宗上说,赵四杀了牛富贵一家八口,确实如此吗?”
主簿将卷宗看了,大气不敢喘,颤声道:“回......回大人,确实如此。下官绝对不敢伪造文书,请......请大人明察!”
凌玥闻言喜了:“这是你记录的?”
主簿看这小姑娘不像找茬,紧张的情绪散了一些。
“回小姐,是的。当时牛富贵夫妇、两个妹妹、父母和岳父母共计八个人都被赵四杀了,这些赵四都供认不讳,还画押了,供状就在这里。”
他边说边熟练地抽出一张按着红手印的供状双手奉上。
凌玥目带喜色,与阿昀认真看了后递给白逸。
“当时牛家还有一个小男孩怎么没提到?”白逸看完供状问道。
主簿一听这个,心中暗暗赞叹,白大人连这个都知道!
暗自庆幸当年的细致,抬头道:“回大人,下官当初也听闻牛富贵从外面带回一个小孩,所以灭门案发生后特地与当时的府尹大人说了。我们认真勘察现场后又与赵四确认了,他确实没杀过那个小孩。可能事发之时不在,或者趁乱跑了。”
凌玥眼中含泪,在心中将满天神佛感谢了遍,只要没丧生在那惨案中就是好事!
白逸“嗯”了声,神色也有所松动。“这些你收起来吧。”
主簿仔细将卷宗收拾好才捧着离去,这一动作让凌玥更觉踏实。
孙安走到白逸面前,他本想问问那小男孩究竟是谁,可一想白逸是皇上的人,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白逸开口了:“孙大人,我要寻找一人,需要你帮忙。”
能帮白大人的忙,孙安觉得极有面子,当下拍了拍胸口:“白大人但说无妨!”
“我想请大人将洪城境内所有十七岁少年男子召到这里。”
孙安有些懵,理了理思路,试探性道:“全城所有的十七岁男子?”
“是。”
孙安犹豫了。
这么兴师动众,若是被哪个不长眼的给上告了,再查他别的事,怕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敢问白大人,这是公事……还是私事?”
白逸也犹豫了。
既然孙安迟疑,就代表这件事有困难。他若是说公事,被捅到皇上那儿,怕也难交代。
“私事。”
孙安讪讪道:“若是私事,请恕下官实在不敢。”
凌玥想到走前她爹给的令牌,这只是寻人,并非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想来丞相爹可以摆平。
故而从荷包里拿了出来:“孙大人,你看看这个牌子有用吗?”
“这位小姐,什么牌子都没用,真不是本官不帮,实在是......”
孙安随手接了过来,刚扫了一眼立刻挪不开眼了,翻来覆去打量着,随后双手奉给她:“敢问小姐,凌相的令牌怎么会在你这里?”
凌玥颔首道:“这是家父的令牌。实不相瞒,此次我到洪城,是寻找失散的兄长,也就是白大人口中的那个十七岁少年。”
“家......家父?”
阿昀发现孙安的笑容很是谄媚,比之前对白逸还要谄媚得多,仿佛一朵常开不败的花儿。
孙安边笑边暗骂自己眼力不行,这么尊大神居然都忽视了!
若白逸早说是帮凌烈而来,他也不必忐忑到现在,还在他那落得不好的印象!
“原来是凌小姐来寻少爷。既然您开口了,本官岂有不帮之礼?再说解民之所困乃是为官之责,本官责无旁贷。本官一直仰慕凌相,高风亮节、正直清廉,实在是我等表率。本官曾有几次机会一睹他的风采,却无缘一叙,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