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远侯府的书房,魏八贤怒气冲冲地拍着桌子:“小姐到底去哪儿了?”
一个脸上通红的小丫鬟战战兢兢地跪着,颤抖着声音道:“回老爷,小姐说她今晚要早些休息,让奴婢不要打扰她,奴婢实在不知她去哪儿了......”
“不知道?你怎么当的丫鬟,连小姐去哪儿都不知道!”
一个中年妇人抬手甩了两个耳光,长长的指甲在小丫鬟的脸上划出了两道血印,纵然疼得不行,小丫鬟仍强忍着不敢哭出来。
按夫人的脾性,只要她敢哭,她会再打。
魏八贤重重叹了口气,女儿已不见了两个时辰,这么晚了,她一个千金小姐,若是出事怎么办?
“夫人,你说珞珞会去哪儿呢?”
魏夫人哪里会知道,也担心得不行。
转向正悠闲转着茶杯的儿子:“起儿,你妹妹回房前不是与你在一起吗?她说了什么?”
魏起抬头,想了想:“就是她翻来覆去说的那些。”
魏八贤瞪了他一眼:“那些是哪些?”
这么着急的时候儿子仍这副漫不经心的态度,怎能让他不生气!
魏起见父亲面露不悦,严肃了些:“就是她想嫁给四殿下那些。她从小到大不就梦想成为四皇子妃,再当太子妃,再当皇后。”
魏八贤闻言赶紧让其他人退下,将门关好。
“起儿,当太子妃和皇后的话不可以乱说,皇上尚未立储,这么说会招惹麻烦的!”
魏起看了眼他母亲,不服道:“还不是娘常说的?说得多了,妹妹就中了邪似的,怎么看四殿下怎么好,都已经到了此志不渝的地步了。也不知她哪来的自信四殿下会娶她!”
魏夫人见儿子将锅甩给自己,抬手就打:“什么都推到娘身上,你个不孝子!”
“儿子不过是说实话。”不孝子丝毫没觉得自己错了,他觉得他是他家唯一的实诚人。
“什么实话?”魏夫人哼了声,挑眉道:“四殿下虽然身份尊贵,但珞珞也是侯府小姐,又长得闭月羞花,怎么就配不上他了?”
魏起切了一声,眼中满是不屑。
“侯府小姐?咱们家一无军功,二对社稷无益,不过是皇上顾念爹当年救护姑姑有功的份上才给了一个侯爵,有什么值得骄傲的?至于闭月羞花,呵呵,闭的是残月,羞的是野花吧?”
魏夫人简直对这个儿子无语了,实话也不能这么说啊!
余光瞥见她夫君,那张本就不英俊的脸已经黑得不能再黑了!
这儿子生来就是讨债的,说的话永远逆她的耳,还动不动就讽刺妹妹。
一母同胞,日日斗鸡似的,真是一对冤家!
魏夫人觉得自己上辈子定然是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不然也不会生出这么个玩意。
深吸一口气,转向魏八贤道:“老爷,珞珞会不会去四殿下的府上了?四殿下被皇后重罚受伤,她或许去看望了。”
魏八贤觉得有理,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可能,“算了,我去寻寻看吧。”
魏起忙道:“爹,还有一事。派去抓凌府那小厮的人有四个中了毒,已经被带回府中了。怎么处置?”
“当然是灭口了!还有另外四个,一起悄悄杀了!”
这在魏起意料之中,毕竟习以为常了,即刻交待人去办了。
不想被母亲盯着,厚着脸皮请缨与父亲一同去王府。
待二人下了马车,守卫忙上前行礼:“参见侯爷,世子。”
魏八贤闷闷“嗯”了声,“珞珞来了吗?”
一人答道:“回侯爷,魏小姐一个多时辰前到了,说是来看殿下。”
魏八贤点头:“本侯去瞧瞧。”
“小人带侯爷去。”
此时天色已晚,考虑到女儿对叶离忧的倾慕,魏八贤担心他们会有不合礼法的举动,故而道:“本侯自己去就行了。”
刚走两步,觉得不对劲,又折了回来。
“以往不是两个人吗?怎么今日四个人守在这里?”
“回侯爷,今日府中进了小贼,打晕了四殿下和几个兄弟,还抢了些首饰银票,故而加大了防卫。”
看他面露惊色,赶紧道:“侯爷放心,那时候魏小姐还没到。”
魏八贤清了清嗓子,甩了甩袖子:“本侯是担心殿下。他醒了吗?”
守卫摇头:“魏小姐在里面照顾,小的没敢进去。”
问了等于白问,魏八贤父子往叶离忧的卧房走去。
魏起磨磨蹭蹭的样子将他爹的火又激了起来。
怒道:“臭小子你能不能快一点?”
魏起懒洋洋道:“爹,按我对您女儿的了解,说不准在与四殿下你侬我侬呢!你听那守卫说的,‘小的没敢进去’,为什么不敢进去?明摆着嘛!”
魏八贤对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儿子实在是无话可说了,对着他的后脑勺就是一下,恨恨道:“没有一点哥哥的样子,你妹妹的名声迟早被你败坏!”
魏起挠挠头,不屑道:“是她自己败坏的,与我可没关系!”
魏八贤不想再理他,除了添堵还是添堵!
站在房外,父子俩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