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十分熟悉……
她看过去,又看见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是萧沉陌,他微微偏着头,俊美的脸上却挂着大大咧咧的笑。
宁凉彻底懵了。
回想上一次见萧沉陌时,他看向自己时那带着锐利寒芒的眼神,分明就是个心狠手辣的人。
他一身孤傲之气,仿佛随时立于悬崖边,俊美,却咄咄逼人,仿佛染了血的宝剑。
“真可怜,吓坏了吗?”萧沉陌伸出的手,改为在她头顶上揉了揉,声音了柔软,“别怕,墨蘅君只是性情冷淡,其实他,嗯……人挺好的。”
是吗?
那刚刚为什么他只是一停脚步,其他人就仿佛天要塌下来一样?
看她呆呆的表情,似乎真的被吓坏了,萧沉陌轻轻叹息一声,从腰间解下一个酒囊,递给她。
“酒能解千愁,不管是烦恼,恐惧,忧愁……喝了酒之后,统统都会消失。”
他把酒囊放在她手边,起身离开了。
宁凉低下头,看向酒囊的同时,也看到了自己的手,怔了一下。
她的手,比平时要小了一圈,看起来,似乎只是一个小姑娘小小的手。
她看了看酒,再抬起头,看了看那个按着腰间佩剑,一身玄色衣裳,大步潇洒而去的身影。
你刚认识的小姑娘喝酒,你可真不是个东西啊!
宁凉刚准备爬起来,忽然听到‘砰’一声,似乎是什么东西破裂了。
眼前的光芒消失,纷纷而落的雪花也消失。
她坐在清凉殿的桌前,一只手按在桌面上,脑袋有些晕眩。
她睁开眼睛,一眼就看见了缩在笔架后面,看着她,全身每一根毛都在瑟瑟发抖的仓鼠,两颗板牙甚至发出了‘哒哒哒’的声音。
宁凉震惊地看着这只小东西,如果方才它那鼻涕泡泡是一种攻击方式的话,她现在恐怕都凉了。
隐约记得刚坠入那片黑暗中,她当真是束手无策。
宁凉的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对仓鼠命令道:“过来。”
仓鼠被她召唤来,不得不听命于她,迈着两条短腿,歪歪扭扭地走到她手边,两只黑漆漆的眼睛里盈满了泪水。
“会说话吗?”
鼠鼠摇头。
“会写字吗?”
鼠鼠继续摇头。
宁凉只好说:“那我问,你摇头,或者点头即可。”
鼠鼠猛烈点头。
“刚刚那个……是你的能力吗?”
鼠鼠点头。
“是一种……幻境吗?”
鼠鼠刚想点头,但想了想,又疯狂摇头。
“不是幻境?”宁凉皱眉,方才那片刻的经历,十分真实,仿佛是她亲身经历,只有强大的幻境才可能解释。
鼠鼠被召唤来,知道自己的小命都在她手上捏着,不敢违抗她,脑子疯狂转着,最后,它往桌子上一躺,四脚朝天,闭上眼睛,煞有介事的发出一连串呼噜声。
宁凉诧异道:“是梦境?”
鼠鼠马上跳起来,疯狂点头,两只眼睛亮晶晶的,恨不得吐出人言,对她吹上三天三夜彩虹屁来保命。
宁凉想起梦中看见的墨云笙和萧沉陌,这不可能是她的梦境,一来她没有睡着,二来她压根儿也想不到那个样子的墨云笙。
她看着这只仓鼠,皱眉:“这是……你的梦?”
鼠鼠连忙摇头,短短的小手往窗户外面比划着。
宁凉疑惑:“我在里面看见两个认识的人,是他们其中一个的梦?”
鼠鼠马上点头。
宁凉立刻抓起仓鼠,大步往外走去。
仓鼠在她
手中,吓得不敢动弹。
宁凉召唤了原主的‘寒止剑’,御剑飞上天。
天云宗之内,禁止御剑飞行,但宗主有特例。
她刚飞上天,隐藏在天空上的护山灵兽便探出一颗脑袋,在看见宁凉时,又把脑袋缩了回去。
剑光迅速落在沉龙山上,静默肃穆的院落中,萧沉陌正坐在院中,借着月光,缓缓擦拭自己的剑。
宁凉落下来时,他抬起头来,目光中闪过一丝诧异之色,但还是迅速站起来,走到他面前,躬身:“师尊深夜前来,有什么吩咐?()”
宁凉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问:你还没睡?⒛()_[(()”
“弟子一向睡得晚。”
宁凉点点头:“你一向勤奋,做事也不需我担心,这一次‘仙门会武’好好表现。”
“是。”萧沉陌答道,心中却泛起疑惑,她大半夜御剑而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天云宗内禁止御剑,虽然对宗主有例外,但除非紧急之事,她是不会轻易御剑的。
“我原本是想去云笙那里,找他拿些丹药,路过你这里,见灯亮着,便进来看看。”宁凉随意地说,便准备再次御剑去问药阁。
“师尊。”萧沉陌喊住他,“云笙身体不好,他睡着之后,若被喊醒,便很难入睡了。”
“他已经睡了吗?”
“是,弟子刚从问药阁过来。”
“那就算了吧。”宁凉看了一眼问药阁的方向,那个梦不是萧沉陌的,那便是墨云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