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园哥儿也该回来了,希望他这次能调查出一些东西。四叔再过来,一起商量一下。”
林安想不出办法,有些烦躁。
水生也道,“一人智短,人多了主意就多。娇娇也别担心,家里有爷爷,肯定不会有事。”
娇娇点头,“先这样,你们也去歇着吧,忙了一日了。”
林安同水生下去歇着,至于能不能睡着,就不知道了。
勤多默多担心主子心里存了气恼,一边伺候主子洗漱,一边小声骂着,“该死的包教授,真是个小人,早知道就不给他好酒喝了。等奴婢回去,一定打的他把家里的好酒好菜都吐出来。”
“就是,还有雪融,主子待她那么好,她居然背叛主子,真是该千刀万剐了!”
娇娇揉揉微微抽痛的太阳穴,拦了她们,“罢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有些事拦不住。既然发生了,想办法解决就是了。”
勤多默多对视一眼,也不敢再说。
待得娇娇上了床,两人也不敢退下,直接在屏风外打了地铺,竖起耳朵听着,生怕主子有个不舒坦,她们不知道。
娇娇不愿进空间被太子看出来,躺在床上发呆,结果不知她心大,还是怀孕容易疲倦,居然很快睡了过去。
反倒是勤多默多在屏风外听着主子绵长的呼吸,很是惊奇。但她们也终于放了心,分好了任务,就一个睡一个值守。
第二日一早,天光刚刚放亮,林大山就赶了过来,随后林园儿也回来了。
林大山染了一身晨露,打马跑来,吹得满脸风尘之色。
几乎是一见侄儿侄女的面儿,他就问道,“包教授当真告发家里?”
林安点头,应道,“没错,四叔,是爷爷亲自让人送来的消息。”
“四叔先洗漱一下,一起吃早饭吧。事情已经发生了,消息送来耽搁了几日,京都怕是形势又有转变。我们着急,也不能一步迈回去。”娇娇也是开口劝慰,朱嬷嬷带人准备了粥和蒸包、煎饺之类,配了几样小菜,一起送上来。
疯爷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话都没说一句,上手就拿了筷子挨样儿吃起来。
众人谁也没嫌弃他这般无礼,因为早就习惯了。湖州这边不如家里安全,甚至不知道幕后捣鬼那些人是否还有残余留下,万一渗透进来,下毒生事,就吃了大亏了。
疯爷每次都先吃,看着无礼,其实是为了试毒。就是最重规矩的朱嬷嬷,都盼着老爷子吃得齐全,生怕落下哪一样儿。
“今日的包子不错,有家里的味道。”
疯爷随口夸赞了一句,众人才笑着动了筷子。
朱嬷嬷带着勤多默多伺候主子们吃喝,接口笑道,“说起包子,还是大夫人调馅儿最好吃了,咬一口都是肉汁儿,我们怎么做也不成。”
提起家里,人人都是心里想念。
“这个时节,家里也该插秧下田了。”
“可不是嘛,爷爷是一定要开大灶的,不知道多热闹呢。”
“瞧着今年又是风调雨顺,秋日时候有新米吃了。”
“要说口感好,还真是咱们家里那边的大米,北茅的冷水米比之京都还要好几分。南边的米虽然一年两熟,但耗费地力,口感不如咱们家里的米软糯香甜。”
“那是自然,冷水米一年一季,地力足,早晚温差大,都是原因。”
这般说着家常话,早饭也就吃完了。
待得撤了桌子,勤多默多守了门窗,众人喝着茶水,说起京都之事。
疯爷脾气不好,又惦记家里,就恼道,“等老子回了京都,第一个就毒死姓包的!抢了老子多少好酒,如今还敢反咬一口,就是养条狗也比养他强。亏得他厚着脸皮在家里吃喝好几年!”
林大山先前敬慕包教授的博学,喜欢他的风趣,两人没少一起谈诗论文,如今满屋子人当中,属他心里滋味最是复杂。
林安心细,瞧着四叔脸色不好,赶紧拦了疯爷的话头儿,说道,“爷爷的信里说的明白,京都这个形势,皇上又是耳根子软的,怕是没几日就要下旨召娇娇回去自辩。三婶儿和雪融两人的指正不足为虑,但学院的各项成果确实太过超前,总要拿出个合理的说辞。”
林大山揉了揉太阳穴,也是头疼,心里对包教授的埋怨多了几分。
包教授定然也是知道学院的各项成果,对大越是何等的重要,但是他为了一己之私,还是在这样的时候挑破了这个关键之处。
林家和学院不曾把他当外人防备,他背后下刀,却是毫不犹豫。
“能不能再推到海客身上,咱们家里在南边有海岛,很多人都知道。就说偶尔在海外救了海客,得了这些东西?”
“不成,”林安一口否决了这个办法,应道,“咱们家里的玉米和地瓜土豆种子之类已经借口从海客处得了,再扯出海客,不会有人相信。再说,这世上,即便是海外国家,大越人人都知道他们未开化,不如大越繁荣发达,怎么会有那么多新奇实用之物。再说,大越海客不多,可也能找到几个。两方对峙,谎言不攻自破。”
疯爷把手里的茶杯当了陀螺,狠狠转着,恼道,“这也不成,那也不成!还不如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