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子听得无奈,笑道,“疯先生每次要教我们下毒,您老人家就拦着,如今真是想下毒,我们都不会。”
“哼,你们别以为我不知道,出门之前,你们可是找疯老哥干什么了?还不是讨要那些稀奇古怪的药粉了!”
程大夫瞪了小弟子们一眼,叹气道,“走吧,该带的东西都带了,这次怕是有些凶险。”
“医者,仁心!必然是哪里有病痛,我们就去哪里。先生不必担心,我们不怕!”
学子们年轻气盛,心里从来没有害怕两字,程大夫听得高兴又是感慨,越发打定主意,救人重要,但是保全这些小弟子更重要。
不说程大夫带着学子们随后跟上,只说林安等人快马加鞭赶到府城外的时候,本该安宁的府城里,却是灯火通明。
无数兵卒顶盔罩甲,把手里的刀枪对准了城里的百姓。
不知道多少男女老少,背后背着包裹,手里扯着孩子,堵在城门口高声叫嚷着。
“放我们出去,放我们出去!”
“留在城里就是死啊,我们要出去!”
“呜呜,我不想死,我要出去!”
把守城门的校尉扯着脖子高声劝慰,“父老乡亲们,你们不要害怕,事情还没有查清楚,是不是瘟疫,还不知道!你们这么跑出去,万一真是带了病症,会害了更多人。你们先等等,马上就有朝廷的太医过来了!”
“不,我们没病,我们是为了不病死,才要出去。留下就都要死在城里,我们不想死啊!”
“军爷,可怜可怜我们吧,我在城外还有老人孩子呢,我死了,他们也活不成啊!”
可惜,百姓们怎么说,兵卒们也不肯开门。
百姓们当真急了,有人就喊道,“这些**子,就是欺负咱们老实人。刚才我还看见几辆马车被放出去了!富贵人家给银子了,他们就放人,我们没钱,他们就要我们留下等死!”
“是吗,有马车出去?我们也要出去!”
“对,我们要出去!”
“这些该死的狗东西,欺负我们没钱没势!”
“我们冲出去!留下也是死!”
百姓们的惊恐到了顶点,再听说有马车被单独放了出去逃命,又添了愤怒,场面就有些控制不住了。
有兵卒神色为难的问向校尉,“怎么办,大人?咱们真要拦阻吗?这些可不是蛮人…”
毕竟平日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同为大越子民,刀枪没有杀蛮人就算了,总不能先沾染了自己同胞的鲜血啊。
“是啊,大人,府尹大人还没有命令吗?”
旁的兵卒也是忍不住后退一步,明显不愿伤害了百姓。
校尉听得心里咒骂不已,府尹老爷生怕这些百姓出去,害得疫情扩大,控制不住,那意思就是百姓们生病就都病死在城里。结果,私下里,他却命令开了北城门,早就放了几十辆马车出去。都是城里一些世族豪门之人,还有他自己的妻儿老小…
若不是怕惹下大祸,校尉真是恨不得告诉所有百姓。有这样的父母官,危难之时,怎么可能指望得上!
幸好,就在这样危机的时刻,墙头上警戒的兵卒高声喊道,“来了,来了!大人,朝廷派来抗疫赈灾的钦差大人来了!”
校尉听得眼前一亮,赶紧高声喊着,“父老乡亲们,稍安勿躁啊。朝廷派来的大人们来了,还有京都来的太医。先前城外那些染病的乡亲都已经治好了,就是钦差大人和太医的功劳。如今他们来城里了,大伙儿一定有救,一定不要着急!”
钦差大人?太医?
人的名,树的影儿!
虽然府城里这些时日没人敢去疫区,但人人茶余饭后说起的都是疫情。
朝廷派了钦差来调查疫情的起因,派了林家的状元郎和做了自行车,铺设水泥路那个前进学院的小先生来拯救染病的百姓。
这几乎是人人都知道的,当然,城外疫情已经控制住,马上就要彻底好转,白日里还在四处传诵。好似钦差和太医都是很遥远,同他们没有关系。
不想,夜晚降临,他们居然就到了等着救命的境遇…
有人啜泣起来,悲伤和恐惧蔓延,越来越多的人痛哭起来。
那校尉见此,知道有了效果,又高声说道,“大家不要怕,太医是给皇上治病的人,当然是本事了得。就是钦差大人也是厉害的,新科状元啊,安国公林家的,城里城外的水泥路,都是林家铺的啊。就是太子殿下,都是林家的女婿。有林大人在,有太医在,咱们一定有救!”
说完,趁着这个机会,他赶紧吩咐兵卒们上前,把百姓们又撵着后退了十几步。
“大家让一让,请钦差大人和太医们进来。”
这个时候,百姓们出不去,却是不介意,或者盼着有人进来同他们共患难。特别还是钦差和太医!
小校尉其实还有些担心,怕钦差大人和太医不肯冒险进城。毕竟这个城市如今有绝灭的凶险,读书人讲究的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但几乎城门一开,林安就第一个打马走了进来。紧接着是带了几分忐忑的董大人,还有几十个侍卫。
随着城门再次关闭,城墙上下也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