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这边是安宁了,孙女下厨,爷爷等着品尝孙女的手艺。
但宫外可就不一样了,有了老爷子的命令,花开也没客气,出宫到门口转了一圈儿,就找到了国公府的侍卫。
她生怕侍卫传话儿有些出入,就仔细把事情说了一遍,最后嘱咐道,“老太爷是有些恼了,内务府苛待咱家小姐。但这毕竟是宫里的事,一个不好,容易扫了宫里的脸面,所以,咱们家里只能多做少说,哪里也不缺聪明人,肯定会有人猜出来,有人会替我们说。”
那侍卫连连点头,也不用别的兄弟,打马跑去了点心铺子,正好林仁在铺子里,听了侍卫说清楚,他就沉了脸。
林家最穷的时候,也没说少过妹妹的新衣衫啊,怎么如今做了太子妃反倒因为几匹绸缎被苛待。
一向好脾气的林仁也是恼了,他回身吩咐小管事,“把甲字号架子上,所有点心都打包一份儿,先送去宫里。其余等我回来再说!”
说罢,他抬腿就走。
点心铺子本来就在商街附近,附近的几个大绸缎铺子,绣庄,都是京都数一数二的。
林仁也不必拿银票,直接到铺子里,就有掌柜笑着赶紧迎上前了。
林仁心里恼怒,也不耐烦寒暄,冷着脸同对方拱拱手,就道,“掌柜的,把当季最好的绸缎都给我抱出来,打包装好,我要送去东宫给太子妃裁剪衣衫。”
“啊?啊,好,好!”
这可是大生意,掌柜的就算满心的疑惑,也是立刻应了下来。
“多谢掌柜,过后到我们铺子来取银票。”
林仁扔下一句,转身又去了下一家。
不过半个时辰,他就把几家绸缎庄和绣庄上好的料子都买光了。
集合到一处,居然有满满两大马车,二百多匹。
就算闺女出嫁准备嫁妆,也没有一次采购这么多的,果然就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这是哪里的买主,有银子没地方花了?怎么一次买了这么多!”
“是啊,还都是当季的,若是用不完,明年花色不流行,绸缎褪色,那可是糟蹋东西了。”
几个绸缎庄的掌柜,同行是冤家,平日多少都有些口角,但这会儿却聚在了一起,望着两大车绸缎,低声闲话儿着,“你们卖了多少匹,我这里是三十匹!”
“我是四十!”
“我四十五!”
能在这样地方开铺子的,背后都有东家,东家势力也绝对不小。存了打探消息的心,几人说了几句,就放下成见,来了个信息共享。
“林掌柜到我店里的时候,那脸色可是黑透了。”
“是啊,林掌柜说,这些绸缎是要送到宫里去的。宫里什么好绸缎没有啊,怎么还从外边买呢?”
“不是宫里,确切说是东宫,是给太子妃买绸缎做衣衫。”
“虽然说林家疼闺女,但太子如今只有一个正妃,宫里自然要好好供养,这怎么还沦落到跑出来采买。是不是宫里…有些怠慢啊?”
“我也是这么猜的,宫里那些奴才攀高踩低,说不得就因为钦天监的那几句话,太子又不在京都,这才…”
“哎,怪不得林家恼了,肯定是太子妃在宫里受委屈了,穿用这方面被亏待了。”
“如今宫里是太后在打理宫务,听说太后待太子妃很是疼爱,怎么还…”
“宫里那地方,真正做主的,什么时候是主子啊?从中作梗的奴才多了,那些阉人缺了东西,这心里也就扭曲了,胆子大着呢。”
“说不好啊,说不好!”
几人说的热闹,这两车绸缎一路拉去皇宫,路上被行人见到,同样也是嘴巴不停啊。
有些有钱有闲的,居然一路跟到皇宫,结果就见林家不只采买了绸缎啊,粮囤村里也是一溜五六辆马车送过来。
鸡鱼肉蛋,各色粮食,青菜和果子,简直是应有尽有。
有人问起赶车的车夫,“兄弟,这是怎么了,给皇上进贡吗?”
那车夫就应道,“不是,是宫里的粮食保管不好,发霉了,送到东宫,太子妃娘娘不能做点心,我们老太爷说我们林家就是种地的,别的都缺,就是不缺粮食啊,所以就吩咐我们送些新鲜的食材进宫。太子妃娘娘可是怀着身孕呢,这时候最要小心,万一伺候的人手再不小心,把发霉的东西送去,太子妃有个好歹,可没办法同太子交代啊。”
车夫年岁不大,且笑且说,好似邻居之间随意闲谈几句,但这字句之间,可是透露太多的东西了。
确实,是人就会犯错误,谁都不例外。但宫里是什么地方啊,天下最尊贵之处,伺候的人也都是一千一万个小心,怎么就会把发霉的粮食送到东宫去。
说不得,就是因为太子不在,因为太子妃身上背了钦天监的箴言,被宫里那些奴才们慢待了。
林家心疼闺女,气恼之下顾不得礼数,直接给闺女送东西来了。
这马车一辆接一辆,宫门外可是热闹了,虽然走得不是官员上朝时候的大门,但相隔也不算太远,平日有进宫拜见宫妃的,都从这里走动。
于是,消息就迅速在宫里传开了。
“娘娘,奴婢方才听说,林家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