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
明德帝直接送进嘴里一个草莓,立刻被冰凉甜美征服,一口气连吃了三个,这才笑道,“真是不错,难为清宁一片孝心了。”
老爷子听得孙女被夸奖,也是笑的咧了嘴,应道,“皇上有所不知,这是娇娇去年在山里移栽了秧苗,今年同稻苗一起扣了棚子,个头倒是大了,就是不如山上结果多,一棚子也就摘了一小篮子呢。皇上既然喜爱,不如明日去我们村里转转,现摘现吃,更新鲜呢。”
明德帝扫了一眼下边的文武百官,想了想,还是分了一半给年岁大的几个阁老。
几个阁老一脸受宠若惊,谢恩之后,吃了草莓,神色果然也是更好了。
明德帝这才笑道,“安国公这么说,难道真是请朕去吃草莓这么简单?朕可听说你们家里修建的那个书院完工了,就不请朕去看看?”
林老爷子嘿嘿一笑,很是尴尬的干咳两声,拱手
行礼,“皇上英明,老臣这点儿心眼不够看啊。皇上,老臣是真想请您和几位阁老到村里吃点儿新鲜果子,尝尝家常菜。当然皇上不嫌累的话,也顺道看看老臣家里的新书院。旁的老臣不敢说,保管皇上不后悔走一趟。老臣家里的书院,同大越所有书院都不同。”
“安国公这话说的可是不谦虚了,不说大越四大书院如何,只说京都里国子监和太学已经是大越读书人的向往之地。难道林家的书院比太学和国子监还要好吗?”
到底有朝臣自觉抓了话柄,跳出来为难老爷子。
不想老爷子好似根本听不出这话里的敌意,依旧笑呵呵应道,“这位大人误会了,太学和国子监自然是读书人的最高学府,但凡走出来的学子都是国家栋梁。但我们林家的书院之所以不同,是因为我们书院招收学子,不打算走仕途,只专心钻研格物之术。”
“哦,原来如此,不过是奇技淫巧!”
那官员嗤笑出声,神色越发不屑。
老爷子却是收了笑,应道,“这位大人可是说错
了,格物之术是民生之本。固然读书入仕,替皇上牧民天下,这很重要。但所有人都读书做官,那谁种地打粮食呢,谁经商流通南北之物呢?难道当官的就不需要吃粮食,不需要穿衣或者使用笔墨了吗?”
那官员被噎了一下,还想反驳老爷子却不容他开口,又道,“可以说从古自今,世人有这般的日子,都是格物的功劳。若是没人琢磨格物之术,人人还都在走路,哪有马车可坐?若是没有人琢磨格物之术,旱季浇灌庄稼,还要百姓担水,哪有水车可以灌溉?”
其余那些官员本来也有些不屑,但听得这话,倒是正了神色。
农林司的宋大人这会儿当然要支持老爷子,赶紧站出来附和道,“是啊,皇上,老国公说的没错。旁的不说,若是没人研究怎么才能种好粮食,多打粮食,咱们大越百姓怎么能吃饱肚子呢。怕是还和远古时代一般,随便撒把种子,靠天吃饭呢。臣旁的不知道,若是老国公的书院有农科,臣一定把家里儿子送去。”
林老爷子听得笑起来,应道,“我们书院还真有农科,研究的就是怎么育苗下田,缩短生长期,早收庄稼,避过霜冻。或者怎么在南边比较暖和的地方,一年种两季粮食。或者两种庄稼套种,不争抢地力,又多打粮食。还要研究绿肥,争强地力。”
“哎呀,别说了,老国公!我儿子一定去书院读书,还要加上我一个,老国公可别嫌弃我年纪大。”
宋大人可是激动坏了,他虽然赖着林家两年了,但很多东西都是看到问起才能学到。如今听说林家书院要系统教授,怎么可能放过这样的机会,立刻嚷着报名。
明德帝扫了一眼文武百官,笑道,“既然如此,朕也是听的好奇。不如明日就去粮囤村走一趟,各位爱卿若是闲着无事,也可同去。倒是安国公要破费了,旁的不说,好酒可要拿两坛出来啊。”
“皇上和各位大人大驾光临,老臣家里蓬荜生辉,自然是有什么好的,上什么好的。皇上和各位大人不嫌弃简陋就好。”
文武百官们互相对视一眼,倒是都起了同行的心
思。找茬的自然想深入了解,以便找出更多问题。起意给家里读书不成器的儿孙寻个出路的官员,自然更是打算亲眼看看,林家书院有没有教书育人的资格。
待得散朝,随着文武百官回家,消息自然也就传了开来。
虽然京都里早就听说林家要开书院,有人嘲笑林家不自量力,也有人酸溜溜说林家不过是借了姚先生的声名。但也不过是传说而已,如今突然听说书院建成,人人免不得都是好奇了。
好在,明日皇上和群臣们就要去观摩,倒是不怕好奇太久,明晚总有确切消息。
而整个粮囤村,因为听说皇上和朝中的大官们要来走动,都是激动紧张的不成。
吃过晚饭,村头的大柳树下,有人就高声问询老爷子,“老太爷,明日皇上要来,我们要不要换新衣,早晨等在村口磕头啊?”
旁边的人也是问道,“是啊,老太爷,那可是皇上啊,在京都这里住了半辈子,我还没见过皇上的衣角呢。”
老爷子却是摆摆手,笑道,“大伙儿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