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去,”娇娇也是扔了纸笔,上前牵了四婶的手,“老先生最疼我,一定不会生气。”
周心秀也是心里没底,毕竟是道歉,不是送礼,有侄女一起同行,她才觉得有了主心骨。
这娘俩走了,留下董氏和冯氏对坐叹气,冯氏忍不住小声道,“家里如今不缺银钱,伺候的人手多了,事情也是麻烦很多。”
董氏听得好笑,应道,“那咱家再回以前的日子,你愿意吗?”
“当然不愿意!”冯氏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她一向管着家里老少的饭桌儿。前些年日子艰苦,每到做饭的时候,因为粮食缸见底儿,她可没少偷偷掉眼泪。偶尔有孩子风寒发热的,想给孩子蒸个蛋羹吃,都要犹豫是放一个鸡蛋还是两个鸡蛋。哪像如今啊,饭菜调着花样儿做,鸡鱼肉蛋吃不了的吃,家里孩子个个壮的像小牛犊子一样。一日三餐同样犯愁,却犯愁要吃些什么,再也不是没有粮食菜蔬可吃。
若是回到过去的日子,她怕是第一个手足无措,不知道如何继续。
“那就好好过日子,别因为一点儿小事就抱怨。人吧,没有天经地义要享的福,都是要付出一些辛苦的。过几日消停了,记得去给山神爷爷上香。”
董氏娶了四个儿媳,这么多年从来没同儿媳红过脸,也不是巧合,实在是老太太明理,一番话说得冯氏连连点头。
“好,娘,我明日就去。”
再说周心秀牵着娇娇出了大门,一见自家门外围了好多人,就转身钻进了胡同,绕道后院小门。
待得进门,见的院子里没人,娇娇就跑去寻了一只细颈白瓷壶,把空间冰箱里镇着的果汁倒了一瓶进去,然后又整治了两碟点心,捎带了两只白瓷杯,这才示意四婶开了角门。
角门锁了不久,但风吹雨打日晒,铜锁生了锈,周心秀倒也废了一番功夫,这才开了角门。
春生虽然在树下伺候茶水,其实一直都在等着消息,眼见四夫人和小姐过来了,她心头一喜,赶紧迎上前,低声道,“四夫人,姚先生没再说什么,许是在等四老爷处置外边的事呢。”
这话满满都是邀功的味道,周心秀心下更是不喜,神色里却也没露出来,只点点头道儿,“大院儿那边要办酒席,人手不够,你先过去帮忙。”
春生猜着这是要赏她,但不好当着姚老先生的面前,于是赶紧乐颠颠去了大院儿。
留下周心秀带了娇娇走到大树下,两人恭恭敬敬行了礼,娇娇就笑道,“姚爷爷,周先生,我方才榨了新鲜的果汁儿,酸酸甜甜还凉爽,特意给您们端来解解渴儿。”
姚老先生放下棋子,笑道,“你这丫头,难道是特意跑来送果汁儿的?是不是犯了什么错,跑来求老头子去你爷爷跟前给你说情啊!”
“姚爷爷,您老人家真是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了。我这么乖巧聪明,怎么可能犯错呢。”娇娇撅了小嘴,得意的抬着小下巴,分外的娇俏可爱,“再说了,我就是犯错,给爷爷做两道好菜,烫壶酒也就过去了。”
姚老先生同周山长都是笑了起来,特别是周山长,见多了懂礼又规矩的姑娘,这几日在林家小住,眼见娇娇这么活泼率真,也是喜爱,就道,“放心,你就是真犯错了,我们也保你平安无恙。”
“周爷爷最好了,我知道爷爷的好酒藏哪里,晚上给您送一壶过来!”娇娇打蛇随棍上,借势给自己又认了个爷爷。
“哈哈,好啊,一壶太少,越多越好!”周山长的脾气急,自然喜欢烈酒,在南边一直就不喜欢软绵绵的果酒,这些时日在林家,尝到了林家的烈酒,肚里的馋虫就一发不可收拾了。但到底同林家不熟,对林家也没什么帮助,反倒要感谢林家援手师兄父子,所以也不好开口多要。这会儿娇娇主动开口,他自然是大喜过望。
娇娇眼见气氛再好不过了,就赶紧退后把四婶让到前边,周心秀再次行礼,这才说道,“二位先生,我们家中也是刚用仆人不久,很多事还不熟悉,方才春生冒犯了二位先生,小妇人实在愧疚。这就把人带回去,再换稳妥之人过来。只请二位先生不要见怪,以后绝对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其实,春生自以为行事隐秘,姚老先生和周山长都是发觉了。但身在林家,自然不好多说。最重要的是他们信任林家不会行这卑鄙之事,于是也就没在意。
这会儿周心秀特意过来赔罪,没有遮掩,也没有放任,行事坦荡之极,他们都是满意,忍不住点头。
虽然说女子居于内宅,但男子在外行走,无论是为官还是行商,有个明理的好妻子,也有会很大助益。
这也是古语曾说的,妻贤夫祸少。
姚老先生笑着摆手,示意周心秀起身,应道,“不过是件小事,你不必在意。派人去喊大山回来应酬外边的来客吧!”
“是,谢先生宽宏。”
周心秀悄悄松了一口气,再次行礼才退了出去,重新锁上了院门儿。
娇娇自然留了下来,她亲手给两位老先生倒了果汁儿。这果汁是西瓜榨制,加了蜂蜜,冰凉甜蜜,还有西瓜的清新味道,喝得两个老先生都是叫好。
娇娇又从挎包里拿出一包鸡味圈儿,果然